“噔噔噔……”
孤島上,另一名聖境八重天的生靈連連向後倒退,口中猛吸涼氣。
他是早早就已經立足於聖道領域中的老前輩。
之前隻是聽說過宋祁這位小輩,在聖境之下所向披靡,縱橫大荒,難有敵手。
沒想到,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那位“小輩”竟然已經走到了這樣的高度上。
宋祁剛剛多大?
修為也不過隻是聖境四重天而已。
可是如今展現出的風采,卻已經足以力壓聖境八重天的老一輩強者。
這一刻,那生靈的心中掀起駭浪驚濤。
他終於深刻認知到能夠被冠以“少年皇者”尊稱的生靈,究竟具有著怎樣的含金量。
那是一種他於自身所處時代中根本沒有見到過的存在。
專屬於璀璨的黃金大世,強大到完全超出認知。
很難想象與這樣的存在共處於同一時代中爭雄,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壓力。
莫名的,這名聖者心頭湧起一陣悲涼。
看著束縛立於光陰長河上,輕描淡寫,卻又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黯然神傷。
“咕嘟嘟……”
大地上的那灘爛泥融入土壤中,就連一句狠話都沒放,順著光陰河流飄然遠去。
終究是聖境八重天的強者,生命力旺盛,氣息悠長。
即便被創傷,也不會輕易死去。
而且宋祁並沒有在火山飛瀑奇觀之中大開殺戒的欲望。
“轟!”
無論是隱藏在光陰河流中,還是大地深處的生靈儘數化作鳥獸散。
原本這些生靈以為來的隻是一位強族天驕罷了。
誰能想到,想要登島之人竟是先名動大荒、後輝耀黃金大路的少年人皇?
尤其是最開始衝著宋祁放言“格殺勿論”、“放肆”的那幾名生靈,更是恨不得一條腿當做八條腿來用,使出了這輩子最大的力氣向外奔逃。
能夠在少年人皇手中撿回一條命來,也當真算是福大命大。
“怎麼,你也想與本座切磋一二?”
墨色的燭龍真身浮出水麵,登陸到孤島之上,看得那名生靈的麵色更是精彩。
生靈連連搖手,一臉訕笑,口中直呼“不敢”。
雖然他能感受到宋祁此行並沒有抱有強烈的殺意,但也不想平白無故的挨上一記玄武大印。
“容在下喚醒這位道友,好為侯爺讓座。”
生靈快速將話講完,隨後一咬牙,掐碎了手中的一道法印。
“嘭”的一聲,盤坐於原地的生靈軀殼一顫,麵帶怒意與驚色,匆匆轉醒。
他的悟道被打斷了。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因為這一道印記本就是他在悟道前所留,專門用來應對緊急情況,不到萬不得已時不可用。
而現在,就是這名生靈認為的緊急情況。
難道真的要堂堂少年人皇在這裡等著你悟道結束?
那真是宋祁的好臉色給多了。
誠然,盤坐於此悟道會受到奇觀庇護,不會被外界因素影響打攪到。
但悟道終有結束的時候。
本來這些生靈所處的族群在大方向上就是向異族聯盟靠攏,與人族天庭之間不算是很對付。
此時若不走,真把宋祁的火氣激出來,留在這裡等死嗎?
說實話,做道友能做到這個份上,這名生靈當真已是仁至義儘。
然而悟道被打斷的生靈卻是怒火中燒,完全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人族!”
“壞我修行!”
“給本聖死!”
他甚至沒有打量場中詭異的局勢,隻是下意識認為是其他人遭遇強敵,不得不喚醒他這位最強者來應戰。
“壞了……”
喚醒此人的生靈雙眼一瞪,當下腳底抹油,先是一步踏至孤島岸邊,隨後一個猛子紮入光陰河流中,徹底消失不見。
他能想著將此人喚醒,便已是仁至義儘。
誰想這人也不聽他說話,一醒來便是怒意攻心,衝著宋祁殺機儘顯,局麵已是無法挽回。
不過這就是此人自己作死了,與他無關。
管不了,也沒法管,隻能求一個獨善其身。
“嗖——!”
一抹銀光自生靈的口中吐出,迅如疾風,快若雷霆。
那是一枚陰險毒辣的飛針。
不釘肉身,專釘神魂。
這一出手便是狠辣的殺招,務必要置宋祁於死地,方可瀉去心頭之恨。
雷光噴湧,驚夜戰甲立現!
飛針險之又險,懸而又懸的滯停在宋祁眉心前,如果不是自在大道的超本能應對,這枚飛針真的要直接刺入宋祁的識海了。
“老匹夫!”
“你自尋死路!”
宋祁登島,出手已是七分留情。
身處奇觀之中,心有冥冥之感,不願殺生。
然而此人已是超出了宋祁所能容忍的極限。
八道人體門戶於刹那間齊開,宋祁的右手重重向身側一揮,隻聽“轟”的一聲炸響,水浪宛如怒龍一般自光陰河流中奔騰。
水浪怒龍儘數被宋祁煉化為先天太陰罡氣,順著宋祁的指鋒激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