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樹林中,一道嬌小的身影飛快奔跑,很快又溜回來了。
五人抱的大樹下,張文勇已經有點坐不住了,這有小半個鐘頭了,這小丫頭給狼叼去了?也不能啊,憑她的本事叼狼去了?
看到那個發絲有點淩亂的小腦袋,從大樹後麵探出來,瞅著他,眨巴眼睛一樂,總算一顆心落了地。
還沒等他開口,連曉敏就扭身兒轉到他麵前,一看,兩個小胳膊用衣襟摟著一抱山核桃。
“三勇哥,我撿了好些山核桃。”連曉敏輕聲說,然後挨著他坐在旁邊的草墊子上。
“這大晚上的,你也看得見!可真行。晚上不要自己亂溜達了,知道不?”張文勇放下手中的東西,抓過一大把山核桃,幫她剝。剝好了的,就直接放在她手心裡。
連曉敏看他用細長的手指頭,哢一捏,就碎一個,動作嫻熟,看得還挺過癮。
呼傍晚的時候的確看見附近有一棵核桃樹,但她現在拿出的,是以前撿了收在空間的存貨。
隻能這樣打打掩護了,她偷偷抹了下額頭的汗。
不過今晚的忙叨都是值得噠!想想空間裡此時多出來的財寶,痛快!卻得憋著藏在心裡。
連曉敏看他手上剝的賊快,自己手心裡一眨眼就一小堆兒,都不用自個剝了,乾脆直接吃核桃仁。
旁邊地上的三人已經睡熟了,身下都墊著厚厚的乾草,不時傳來鼾聲。
夜靜悄悄的,火堆的火苗子漸小,連曉敏一手抓著核桃仁,另一隻手又往火堆扔一些乾樹枝。
她一邊小嘴嚼著東西,一輕聲說:“三勇哥,咱們後天就回去了,這老多獵物,賣哪去啊?咱要先拉著車過去停下嗎?”
張文勇一邊剝核桃,也沒抬頭,一邊說:“我二叔張勝林在縣城糧站上班,我總去縣城,他有門路,後來一來二去,我就也認識上了一個要山貨獵物的人,比收購站價格高多了,那人是倒騰黑市的,我們四個人,打的獵物就直接給那人收走,省事。”
連曉敏聽了點點頭,又側過臉瞅著他繼續問:“那咱得送去縣城嗎?”
“不用,咱們走這條道,到時候出另一個山口,離公社近,到時你不用管了,我們能找個貨車,給送縣城去,不過要趁夜裡才行。”張文勇解釋。
他想到什麼,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轉臉瞅著眼前吃的賊過癮的人,說:“曉敏,有個事,咱要商量一下,我覺得,這一趟打了這麼多獵物,賣了以後你要多分錢,尤其那老虎,可值老了錢了,不能按我們四個人以前的平分辦法走,他們三個也都跟我這樣講過,我們都覺著”
他還要繼續說下去,連曉敏咽了嘴裡的一顆還沒嚼太碎的核桃仁,一著急差點卡著嗓子,哎麻,趕緊抻抻脖兒。
她急著擺手,說:“不用不能那樣”
張文勇趕緊拿了水壺給她喝點水,連曉敏喝了兩口,順下去了,沒等再歇氣兒就繼續說:“三勇哥,你可彆說那話,咱這嘎達的人,不那麼辦事,不能那麼論!這不是給生產隊打獵乾活呢,按功行賞,不給多分還要爭一爭,都五虎小隊了,咱誰跟誰!”
連曉敏說的急眼了都,講到這兒,騰的一下還站起來了,伸出二指比劃了下遠方,繼續說:“尤其進這深山老林的玉龍穀,可是拿命冒風險的事,有一個算一個,弟兄們平分!”
瞅那揚著白皙的小瓜子臉,一副豪邁的架勢,好家夥,快趕上山大王要聚義分贓廳裡,豪橫安排事兒的那勁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