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民和李闖順著車站前麵的路,往東走了一小段距離,這裡有一家“站前國營飯店”。
鐘民和沈援朝都是京市人,對這一帶熟悉,提前就約定好,萬一分散開,就到這附近彙合。
五點鐘,天已經開始暗下來了,他們站在路邊,卻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
“闖哥,你在這歇一下,我去找找援朝?”
“行,你去吧,帶著介紹信。”
他倆人開的是一張紙,其實最好不分開。
但是李闖實在是比較虛弱,大冷的天,也跑不動。
鐘民搖搖頭“不,還是你拿著,萬一我和援朝一會兒都沒回這來找你,到了時間,你就一個人先上車。”
顯然京市離著遼省建業縣還是太近了,一共就四五百公裡直線距離。
說不定三道溝那邊,已經尋到蛛絲馬跡,電話通知了京市這邊的公安配合緝拿在逃的鯊人犯。
不得不說,鐘民確實真相了。
這個年代雖然沒有監控,各方麵條件也落後,連通緝之人的照片都沒有,隻能粗略形容一下外貌特征等等。
可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還是有很多偵緝經驗異常豐富的老公安。
他們很多都是部隊上下來的,轉業複員以後當了公安。
過去在部隊,那說不定都是什麼什麼“偵察連連長”之類的部隊作戰精英,還得過多少多少的獎章。
興武縣的公安大隊長馮國華,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興武是個小地方,但是,卻是鐵路的交通咽喉要道。
十一月二十六號傍晚,臨近的建業縣下麵三道溝公社發生了重大的命案,三死兩重傷,三名凶手在逃。
第二天上班後,馮國華臨近中午的時候,接到了要求協查緝拿逃犯的電話。
他今年四十歲,頭腦靈活,憑經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先查火車站。
興武站雖小,但是車次很多,肯定是要仔細盯緊的。
他親自帶著人,去了車站,留下四個便衣在四處盯著。
之後詢問工作人員,有沒有三個年輕人在這裡買票乘車,都是二十歲左右年紀。
其中一人長相十分出眾,身高183左右。
售票員嚴玉香早上八點剛來接班,回答說,她上崗後到現在,應該沒有留意有這樣三個人。
不過,昨夜在崗的售票員崔婉已經回家休息了,要問問她。
就這樣,馮國華帶著人又找去了崔婉家裡。
崔婉上午睡了一覺,中午正吃飯呢,結果有公安上門來找她問話。
她飯也不吃了,仔細地回憶著。
“夜間臨時來買票的人肯定多不到哪去,就算半夜發車,一般也得白天先提前來把票買好。”
“我記得,沒有三個年輕小夥子一起買票的,倒是好像有一個單獨的……”
“……外形長得很精神,大高個,但臉上戴著口罩。”
“……穿著很不錯,我還多看了兩眼那長款的棉衣外套,一塊補丁沒有,嶄新嶄新的。”
崔婉隻能想起這麼多了,這還是憑著一個年輕女同誌,天性比較喜歡觀察人家衣服穿的咋樣這些,才記住一點細節。
馮國華又多問了幾句,離開了謝婉家。
他心裡有種預感,這個人就是要抓的人其中之一,叫做沈援朝的。
一個人的氣質、身姿、外貌太突出,長得太俊,遮也遮不住的。
就算再捂著,也讓人感覺不一般。
按理說,這三個逃犯根據三道溝那邊的同誌描述,是直接逃走的,一點準備都沒有。
哪來的這麼好的棉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