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官兵平日裡行事也流賊也差不多,燒殺劫掠這種事都沒少乾。
但是大多數情況下還是為了湊集軍需,也不會單純為了劫掠而劫掠。
畢竟上頭不給錢糧的情況下,他們這些當兵的也得吃飯不是,尤其是奉命去外地作戰,那基本都是一路搶過去,要不然趕不到目的地就得先餓死了。
然而,和孫洪才這樣直接把附近村落的百姓一股腦抓過來,再驅趕上陣為了填平護城河,順帶消耗賊軍的彈藥這種事很多官兵的將領還是乾不出來的。
即便是流賊,人家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做這種事,或者說不用這麼做。
因為流賊裡大把挾裹來的青壯,這些青壯基本都是當炮灰用的,犯不著再去專門抓人。
當然了,一個是拿挾裹的青壯當炮灰,一個直接抓附近百姓當炮灰,這兩者也談不上誰好誰壞,都是壞的流膿。
孫洪才今日之舉,以至於他身邊的不少手下都是不由得對他心生厭惡。
自古以來,驅趕百姓攻城都是屬於喪儘天良、儘失民心之舉,哪怕是在當代亂世裡不少人都這麼乾,但依舊不招人待見。
不過孫洪才卻是不以為意,他能夠從一個小小的邊軍百戶爬到今日的總兵之位,靠的可不是什麼過人的軍事才華,立下了什麼驚天戰功,靠的是一個狠字!
他早年在薊遼作戰的時候,打仗就特彆狠,動不動就大批斬殺逃兵。
這種程度的狠也隻算常規操作,很多將領都這麼乾,哪怕投降了保鄉軍的陳永福都喜歡這麼乾,而且這種事其實還是好事,嚴苛的軍紀有利於增加軍隊的戰鬥力。
不過孫洪才的狠和尋常將領不一樣。
為了功勞,殺良冒功這種事他乾的多了,尤其是被調到中原和流賊作戰以來,殺良冒功這種事他乾的就更多了。
畢竟誰也分不清楚流賊和普通人有啥不一樣。
不像是東擄,那些真擄都是剃了頭的,直接抓百姓殺了剃光頭很容易就被辨認出來。
而流賊就不一樣了,殺了和普通百姓也沒啥區彆。
殺良冒功這種事也隻是正常操作,遇上要攻城的時候他往往會驅趕百姓攻城,再不濟也會用隨軍的大量民夫攻城。
攻下城池後往往也會故意放縱部下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