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去求求那個該死的尼古拉一世,求他給調出普列奧布拉任斯基近衛團,至少得換個不喝西北風的崗位。”
李驍暗自叨咕著,不過對此他並不抱太大的指望,因為根據前身的記憶,他那位親叔叔可不是什麼好鳥,表麵上看像正人君子但實際上是老陰逼一個。不重視他也就算了,還暗地裡老陰他。
比如他便宜老子康斯坦丁大公留下的萬貫家產,這位叔叔就毫不客氣地給代為保管了。名義上說是防止他亂花錢揮霍家產,等他成年之後就儘數歸還,但實際上是掐斷了他的經濟收入,每個月就隻撥給那麼一點點生活費,彆說吃香的喝辣的,維持基本生活都勉強,否則前身能十六七歲了還瘦瘦小小像十三四歲一樣?
甚至這位古板的沙皇還故意給前身丟軍隊裡鍛煉,說得好聽是要把他培養成真正的男子漢,但實際上卻是故意整他,最艱苦最苦逼的崗位都留給他這個侄子了,而那貨的親兒子則輕輕鬆鬆地在鍍金而已。每當前身稍有怨言的時候,那貨竟然還敢大義淩然地說什麼是一視同仁,還嫌棄前身隻知道怨天尤人毫無男子氣概。
李驍隻要一想起來都想踹那王八蛋兩腳,忒麼的站著說話不腰疼,有種也讓你兒子冰天雪地裡站一天崗,也讓你兒子吃糠咽菜,也讓你兒子成天被人找麻煩,什麼東西!
反正李驍對那位所謂的叔叔是一肚子的怨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真不想低三下四地去求那個老陰逼,那貨指不定還有什麼氣人的話等著他呢!
可這日子實在是難熬,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前景。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李驍和前身都被命運壓彎了腰杆,苦逼如此不低頭還能怎麼辦呢?
他咬了咬牙,決定站完這班崗就去求見那位老陰逼叔叔,哪怕是抱大腿跪求也得讓他給換個崗位,真心是撐不住了。
三個鐘頭後。李驍感覺雙腿已經完全麻木,全身更是沒有一點溫熱的地方,肩上的滑膛槍仿佛有千鈞重,壓得他搖搖欲墜。而那位早已應該前來交班的戰友卻仍不見蹤跡。
當然,李驍已經習慣了,根據前身的記憶,隻要是他站崗,接班的人總會遲到,好點的時候半個鐘頭,差的時候一個鐘頭也是家常便飯,反正就是欺負他沒人疼沒人愛唄。
可李驍還不能撂挑子走人,這裡是冬宮,是俄羅斯帝國的核心,隻要他不等交班就撂挑子,那位老陰逼叔叔絕對會借口他犯錯處罰他,輕則罰俸,重則削爵,反正便宜老子留下的產業就不止一次被削掉過了。
又足足等了四十分鐘,接班的那貨才姍姍來遲,看著那家夥不緊不慢磨洋工的樣子,李驍恨不得一槍托砸他個滿臉開花。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因為真心是打不過。瞧瞧人家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再看看自己豆芽菜一般的身板,彆找死了吧!
扛著沉重的滑膛槍,李驍幾乎是用最後一點力氣挪回了營房,等沉重的橡木門在身後怦然關上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虛脫了,真想就那麼躺下一覺睡過去。
不過不能這麼做,因為任務還沒有結束,他要是就這麼躺下來,等待他的不是暖和的被窩,而是劈頭蓋臉的處罰,作為軍人他首先得將武器交還軍火庫,然後才能下班休息。
李驍一步一挨的走回了軍火庫,哆嗦著交還了滑膛槍,這才長籲了一口氣:“總算是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