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鋼鐵造船在後世看來是理所當然和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在19世紀早期，這卻是一大創舉，有數不清的困難需要克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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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前麵提到的導航問題，比如李驍剛才說的生鏽問題。前者經過喬治艾裡等人的努力算是可以克服（並沒能完全解決，航行中必須不斷修正）。而後者在1847年根本就沒有解決之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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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來自兩個方麵，那個年月根本就沒有堪用的防鏽漆，以及造船原材料存在極大的缺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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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防鏽漆的問題。不要以為這簡單，好像就是點油漆的事兒。但這其實涉及到了化學的方方麵麵，沒有足夠的化學工業基礎根本搞不來的。至少在俄國是搞不來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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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李驍所知道的後世的艦用防鏽漆，裡麵相當多化學成分就是這個時代還沒有的，從零開始弄投資太大，需要搭建完整的產業鏈條，根本不現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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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驍能夠弄得也就是一些更早期的防鏽產品，性能沒有那麼理想，價格可能很感人，而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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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該種油漆毒性非常大，不光是對直接接觸的人員，對海洋生物也有極大的影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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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驍不是環境聖母，但也不希望毒物橫行於世，更不希望那些接觸此種防鏽漆的工人和士兵後半輩子都在痛苦中掙紮，所以該說的話得說前麵，該做的防護也必須提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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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他貌似有點多慮了，因為不管是拉紮列夫還是彆林斯高晉根本就不在乎。倒不是這兩位老將冷血無情，而是那個時代根本就沒有這種意識，對環境對人性都不會特彆的關注，人們關注的是效果和效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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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數萬英鎊造價的船舶延長生命力比一輩子都賺不了一千英鎊的人命更值得重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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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個年代的人命真的很不值錢。李驍雖然不喜歡這種觀念，但也無法立刻讓這個時代的人做出改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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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就跟後世的第三世界窮鬼蜀黍們毫不關心發展高汙染工業或者回收發達國家劇毒垃圾會對自己的家園造成何種惡劣影響一樣。當飯都吃不飽的時候，人更關心吃飽飯的事兒，就是這麼簡單現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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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驍其實也不是特彆關心，他隻是讓自己的良心更好過一點，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冷血無情。因為他知道在這個吃人的時代，想要活的更好是必須付出代價的，就像英國的工業革命會讓羊吃人一樣，更落後的俄國想要發展，也必然有各種吃人的運動，資本的原始積累總是無比血腥和暴戾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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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驍很快就略過了這個話題，繼續談技術“想要更好的防鏽，造船材料的改變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麵。據我所知，如今的鐵造船舶更多的是應用熟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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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紮列夫疑惑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