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伯爵在借酒消愁,最近一段時間他鬱悶得都有點不想做人了。天天被債主堵門,雖說這幫家夥不敢像後世專業討債人那麼潑油漆澆大糞,但每天風雨無阻準時準點的上門這也讓人很抓狂好不好。
這還不是最讓他鬱悶的,更鬱悶的是去上班的時候被下屬各種鄙視和無視,那種滋味才叫難受!
半躺在沙發上,弗拉基米爾伯爵回憶著抵達布加勒斯特之後的種種,在他還沒有惹到阿列克謝之前生活是多麼的愉快,而當他跟阿列克謝翻臉之後,一切都變了,變得讓他想抓狂了!
“該死的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你為什麼不去死啊!”
憤怒的弗拉基米爾伯爵惡狠狠地摔了酒瓶子,然後像個醉貓一樣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對著總督府的方向無助地揮舞著拳頭,看上去就像個神經病一樣。
站在一邊的阿爾卡季壓根就不敢說話,隻能看著弗拉基米爾伯爵借酒消愁以及借酒撒瘋,上一次他好心好意前去勸慰,結果卻被罵得跟孫子一樣,今天說什麼他也不會去觸黴頭了,就算弗拉基米爾伯爵喝死了也無所謂,正好換個更有前途的新主人,說不定還更好。
阿爾卡季一邊腹誹一邊小心觀察著弗拉基米爾伯爵的表情和動作,根據他這一段的經驗,這隻醉貓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最多還有十分鐘他酒勁就會上頭,然後就會睡死過去。
而那就是阿爾卡季一天當中最愉快的時候了,沒有醉鬼發脾氣,沒有人能指著他的鼻子教訓,那時候他又是阿爾卡季大爺了,隻有他作威作福,沒人能對他怎麼樣,還能乘機踹弗拉基米爾伯爵兩腳報報仇,反正這隻醉貓也不會反抗更不會察覺。
就在阿爾卡季為弗拉基米爾伯爵倒計時的時候,門房突然前來報告:“尊敬的老爺,馬克西姆米哈伊洛維奇戈利岑侯爵前來拜訪!”
這個名字阿爾卡季並不陌生,戈利岑在聖彼得堡也算是一方人物,尤其是他伯爺爺戈利岑元帥還活著的時候,那真心是很風光的。
當然1844年戈利岑元帥撒手人寰之後,這貨的日子就差了不少,隱隱約約掉出了一線紈絝的行列,隻能名列二線。不過就算如此,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戈利岑家族依然不可小覷。
唯一讓阿爾卡季有點想不通的是戈利岑不老實在聖彼得堡當紈絝怎麼跑到布加勒斯特來了,而且沒聽說這貨跟弗拉基米爾伯爵有交情!
甚至阿爾卡季隱隱約約還聽說戈利岑投靠了康斯坦丁大公,對康斯坦丁大公想要做什麼阿爾卡季還是有所了解的,而他的這位主子弗拉基米爾伯爵雖然不是亞曆山大皇儲的人,但在家族內部也不跟康斯坦丁大公親近,屬於典型的騎牆派。
毫無交情的人突然上門,這裡麵肯定是有問題,反正機靈如阿爾卡季不用鼻子也能聞到陰謀的氣息。
隻不過他的那位醉貓主人就沒那麼清白了,已經是半醉半醒的他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戈利岑侯爵是何許人也,然後又沉思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來乾什麼?看老子的笑話嗎?”
阿爾卡季直接就無語了,什麼樣的智商才會做這樣的聯想啊!你丫的不會真以為有個沙皇老子自己就是全天下的焦點了吧!再怎麼自我感覺良好也得有個限度——人家來看你的笑話,神經病才有那麼閒跑幾千公裡看笑話,你是不是傻啊!
第一次阿爾卡季覺得人類罵人的詞彙是那麼有限,對弗拉基米爾伯爵這樣的二百五就應該發明更多的形容詞,否則不足以詮釋他的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