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有點苦惱,他陷入了一個悖論之中,如果他想知道真相,那最快捷的辦法就是去把彼得羅夫娜逮起來嚴加審訊,他相信這個手段高超的女交際花一定知道不少舒瓦洛夫的秘密,這些秘密中說不定就有他可能實施的計劃。
但是李驍又不能去逮她,因為一旦她出事,舒瓦洛夫就會立刻停手,那樣隻會便宜了康斯坦丁大公。
所以李驍要麼隻能看著慢慢等真相自己冒出來,要不然就得便宜最討厭的人,反正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他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完全是無能為力的廢物。
這種感覺極其糟糕,而李驍也極其不服氣,不願意就此罷手,所以他隻能窩在沙發上不斷地翻閱現有的所有情報,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頭緒。
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但始終沒能靈光一閃,他依然還是大概知道舒瓦洛夫要做什麼,可就是不知道他會怎麼做,以及怎麼樣獲取所有的功勞。
這種無力感讓他特彆苦惱,讓他不由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時不時地敲一敲腦瓜,仿佛這樣能開竅似的。
好一通折騰之後他不得不承認這沒有卵用,他隻能又頹然地坐下,隻不過並不是繼續冥思苦想,而是子想如果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碰到這種事情會怎麼辦。
其實他自己都有些奇怪,為什麼會代入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想法,因為他跟那位伯爵打交道並不多,而且關係也算不上特彆好,有時候都覺得他和這位伯爵之間才是最純粹的利用關係。
那位伯爵覺得他有用,也就隨手幫他一把,或者說難聽點施舍一點好處給他。一旦覺得他沒用了,就不理不睬仿佛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李驍到沒有覺得不爽,就是覺得很難親近那位伯爵,而按道理來說,這位伯爵跟他父親有交情,跟他的老管家伊戈爾也有交情,而且雙方還有共同的敵人,對改革和自由主義也有相同的興趣,這樣的人就算不能成為莫逆之交,至少也應該成為可以談心的朋友。
但是李驍卻發現完全沒有,他不可能跟那位伯爵談心,也不可能成為朋友,他們倆除開某些合作之外,其餘的生活中就像兩條永遠不可能相交的直線。
人是永遠不可能跟沒有交集的人做朋友的,所以李驍完全不奢望自己成為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朋友,甚至都不奢望從這位伯爵那裡收獲什麼。他隻是覺得這位伯爵很而已,而他那種炸天的思維模式確實適合解決一些疑難雜症。
李驍覺得自己遇到的問題可能在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那裡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也許就是喝杯紅茶的功夫他就給解決了。
想到這裡李驍又歎了口氣,隻有他自己知道跟真正的的天才還是有差距的,他更多的還是依靠穿越者得來的知識,一旦遇上了特彆棘手的問題,他也會麻爪。
李驍趕緊搖了搖頭將這種喪氣的念頭甩了出去,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自我否定,那對解決問題毫無意義。
他慢慢地放鬆呼吸,腦子裡回憶著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處事方式和特點,學著那位伯爵的樣子,雙手交叉放在書桌上,甚至嘴角都露出一模一樣的捎帶嘲諷的微笑,一副看穿了一切的做派。
當然這些都是表象,李驍知道那位伯爵處理問題的風格,那就是不糾纏枝梢末節,直指核心問題,甚至必要的時候代入敵人的立場……
代入敵人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