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皇儲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心中那點不滿立刻煙消雲散,很顯然這一段時間他有點膨脹了,自以為地位穩固可以浪了,但想一想隻要他還沒有登上帝位,他始終就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
想到這兒,亞曆山大皇儲有點悲哀,他都快三十五歲了,想當年這會兒他父親已經坐穩了皇帝寶座,而他卻依然隻是個皇儲。
雖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這就跟前途是光明的可道路卻異常曲折一個道理。他能看到皇位,但怎麼也不能馬上坐上去,時不時還要被敲打一番,還有不省心的弟弟們覬覦他的地位。
這個皇儲的位置你以為坐著舒服啊!
如果可以的話,亞曆山大皇儲是一天都不想乾了,但悲哀的是他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誰讓他是長子,誰讓他的父親又是個“暴君”呢!
隻要他膽敢違抗其意誌,那什麼父子之情什麼舔犢情深都將不複存在,他那位父親會用最暴戾的手段讓他回心轉意,會整得他生不如死。
反正隻要想一想亞曆山大皇儲就要打冷顫,他太怕這位父親了,怕到了骨子裡!
所以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提醒頓時讓他有些惶恐,覺得自己的小算盤已經完全暴露,恐怕老父親剛才頭也不回的走掉就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頓時亞曆山大皇儲又出了一身冷汗,開始考慮要不要去母親那邊暫避。
“殿下,微臣覺得您如今最需要做的就是遵循陛下的意誌和意願做好自己的事情。凡是多站在陛下的角度多想想,跟陛下保持一致比什麼都重要!這是本分也是義務!”
麵對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警告,亞曆山大皇儲深吸了口氣,他知道這位伯爵是在教導他怎麼渡過眼前的難關,所以聽得格外仔細。
“當然啦,在不妨礙陛下貫徹其意誌的前提下,您稍微做點其他事情也是沒有大礙的,比如首相大人這次突然病了,影響甚大,您幫著遮掩一二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國家穩定最為重要,不是嗎?”
亞曆山大皇儲這才鬆了口氣,事情應該不是太大,可能他的小動作還不是那麼遭老頭子記恨,但他還是有些不安,小心地問道“可是父皇剛才好像有點不高興?”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笑笑道“首相突然病倒,極有可能讓國家政務陷入癱瘓,如今又是多事之秋,陛下會煩躁也是很正常的!而這正是您表達孝心的最好機會,您應該多關心陛下才是!”
亞曆山大皇儲先是一愣繼而又恍然大悟,頓時高興了起來,還連連向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道謝“您說得對極了,伯爵,謝謝您的提醒!”
亞曆山大皇儲高興地走了,冬宮的走廊裡隻剩下了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和烏瓦羅夫伯爵這對老對手。
在這座宮殿裡共事了近三十年,他們倆好像還是第一次這麼單獨麵對麵。
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的意思,都隻是默默地注視著對方,仿佛僅僅靠眼神就能完成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