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亞曆山大二世也沒有繼續刺激烏瓦羅夫伯爵了,不管做什麼都要適可而止,一旦超過了度肯定會適得其反。
“伯爵您願意為國分憂這是好事,”亞曆山大二世平平靜靜地說道,“現在國事繁瑣,很多事務都千頭萬緒,有您這樣經驗豐富的老臣在一旁補漏拾遺也是好的。”
烏瓦羅夫伯爵很是無語,亞曆山大二世竟然讓他去補漏拾遺,這不就是讓他靠邊站嗎?
要知道他這一趟來的本意可不是甘願當綠葉去襯托紅花的,他還想霸著以前的位置繼續當他的大老爺,去特麼的補漏拾遺他才不願意呢!
他趕緊回答道:“陛下讓我做什麼那我就做什麼。補漏拾遺確實很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防止國內那些宵小作亂,如今他們的氣焰不是一般的囂張,我願意幫助陛下平定他們!”
亞曆山大二世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後不疾不徐地回答道:“伯爵您有這樣的決心非常好,隻不過宵小什麼的有些誇張了,雖然是些不同意見,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不同意見也可以聽一聽,這方麵伯爵您也要與時俱進啊!”
烏瓦羅夫伯爵心臟咯噔一跳,他最怕聽到的就是這種話。因為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等於是告訴他改革恐怕勢在必行,讓他不準礙手礙腳。
可作為最頑固的保守分子他如何能接受這個結果,他這大半輩子都在跟改革派鬥法,臨了臨了竟然被反殺了,這不是晚節不保嗎?
這個結果他無論如何都不答應,真要讓改革派起來了還有他的活路?
他趕緊回答道:“陛下,俄羅斯的傳統保證了俄羅斯不斷地走向輝煌和強大,貿然之間改旗易幟,這就是對傳統的褻瀆!而且胡亂改變,一旦出了亂子怎麼辦?我看還是以不變應萬變比較妥當!”
亞曆山大二世又看了他一眼,他就知道烏瓦羅夫伯爵這種老頑固是堅決反對改革的。當然啦,亞曆山大二世也不是什麼堅定的改革派,如果可以不改革他也不願意折騰。
隻不過麼,現在看起來是不得不改,如果不改革那就會引發革命,相比於被暴民送上斷頭台他覺得損失掉一部分利益還能接受。
反正這筆賬亞曆山大二世比烏瓦羅夫伯爵這幫人算得更加清楚,必要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斷尾求生,甚至鬨到了不可開交的時候他也能接受像英國王室那樣當個被供養起來的豪華橡皮圖章。
不過嘛,他也不會過分的批評烏瓦羅夫伯爵不識時務,一方麵是說了也沒用,他了解這個老家夥,腦袋比花崗岩還要堅硬根本不知道變通。
你跟他當麵說必須要改革,這個老家夥肯定會炸刺跳腳,還會想方設法地搗亂,眼下這個時候俄國最不需要的就是搗蛋鬼,沒必要過分地刺激他。
另一方麵亞曆山大二世也還是需要烏瓦羅夫伯爵這樣的老頑固去製衡越來越活躍的改革派。如果放任改革派快速做大,那天知道這幫家夥會折騰出什麼樣子的改革方案。
搞不好這些家夥就一步到位直接君主立憲給他的權力薅空了,所以必須要有烏瓦羅夫伯爵這樣的人去對抗改革派,讓改革派沒辦法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