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樓和之前不一樣了。
桑雀站在戲樓中央,看到了第二層,第三層也若隱若現,說明村怨的力量確實加強了,它晉升不需要儀式?
或許是因為村怨來自現代,和詭王朝的邪祟不一樣。
詭王朝所有人都認為邪祟晉升需要儀式,那儀式就會變成必須的過程。
在現代,最起碼她沒聽說過這樣的事。
“沒想到你居然能把魂換回來!”
蘇梁遠的聲音傳來,桑雀眼神冷漠的看過去,揉揉夏蟬的腦袋,“先去旁邊休息。”
撕拉!
絡腮胡瞪著雙眼,滿臉癲狂的提起刀,朝著自己胸口狠狠刺下。
絡腮胡拔刀一揮,走到他麵前的老田被一刀砍飛腦袋。
無數黑發從他毛孔中刺出來,妖異的舞動。
一到二樓,絡腮胡就看到一個搖晃的木馬正對著他,他上去一腳將其踹飛,小女孩的哭聲霎那間在黑夜中響徹,刺得他耳朵疼。
一輛生鏽的童車,緩緩從旁邊駛過。
“還我兒子……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蘇梁遠渾身一震,周身立刻溢出祟霧,一個中年男人的虛影在他身邊顯現,也隻剩下虛影了,之前差點被蕙蘭弄死。
“原來是你!”
夏蟬羞澀,一腦袋撞進桑雀懷裡。
他的刀對邪祟的震懾力和殺傷力都很強,對付他,桑雀自己上比讓陰童上更有效率。
絡腮胡大步流星,直接朝桑雀殺去。
蘇梁遠轉頭,駭然驚魂。
與之前不同,夏蟬的頭發沒有選擇用力緊縛,而是飛快的從他雙耳之中湧入。
邪祟追著童車步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蘇梁遠目瞪口呆,又氣急敗壞。
沒有邪祟的走陰人不堪一擊,她要謹記這一點,並且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過度依賴邪祟,打鐵還需自身硬。
“嗯,姐姐小心點。”
旁邊的屋子裡,一個新的剝皮匠從黑暗的裡走出,沒有五官,被拉長緊繃的麵皮仿佛帶著嘲諷的笑意。
沒有刀,陰童摸他一把,就能瞬間讓他整個人四分五裂。
那邪祟憤怒地撲向桑雀,桑雀略微後退半步,旁邊突然傳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然而沒等他催動陰物,他扣著陰物的手臂就被一個渾身發青,沒有雙眼的小女孩一把扯了下來。
但這家夥確實強悍,滿身橫肉,武藝高強,兩人在樓道裡纏鬥起來。
然而沒等他轉身,桑雀的臉在他麵前放大,匕首一揮,蘇梁遠愕然睜眼,大量鮮血不受控製的從他喉嚨處湧出來。
絡腮胡揮刀砍下,桑雀拚命躲閃。
桑雀的優勢在靈巧,儘管力氣已經比大部分人還大,但是遇到絡腮胡這種天生神力,她還是差了些。
啪!
桑雀一把將刀抓在手中,絡腮胡的拳頭重重砸在他胸口,瞪著雙眼,朝下栽倒沒了氣息。
絡腮胡後退,踩進血泊,整條腿立刻被吸住,一雙雙鬼手扒在他腿上,將他不斷往下拉。
“嗚嗚,小蟬好沒用。”
看來對付邪祟,還是要多收集情報,尋找邪祟弱點和破綻,才是上策。
在明府待了許久,他身上的東西早就被消耗得差不多,此刻隻能用出留做最後底牌的陰物。
絡腮胡吃痛悶哼,一臉怒色,砍斷攀附在腿上的鬼手,轉身看向遠處手持獵弓的桑雀。
“兒啊……我的兒……”
鮮血從黑暗中流淌出來,一靠近那圈,就被灼燒得嗤嗤冒煙。
絡腮胡揮砍的手臂頓在半空,但也隻是停頓一下,他低喝一聲,用力一扯,夏蟬整個腦袋被掄飛。
緊接著,地麵和旁邊牆壁開始滲血,一個青黑消瘦的男人從牆壁血泊中擠出來。
桑雀也有些詫異,沒想到蘇梁遠這個先前差點弄死她,害她白白浪費殺豬刀和屍蟲兩件陰物的邪祟居然這麼好對付,隻需要一個小孩就能牽製。
絡腮胡手起刀落,砍斷身上各處的頭發,又朝兩人殺來。
“你……好狠……”
桑雀皺眉看著手裡的刀,走到絡腮胡壯漢身邊,一刀刺入他心臟,看直刀飲血,煞氣逐漸滿溢。
“姐姐,小蟬幫你!”
話音一落,桑雀再次迎上絡腮胡,用弓弦絞住絡腮胡持刀的手臂,抬腳飛踹,試圖下了他的刀。
老和尚陷入此地之後,便原地盤坐在戲樓中央假山魚池旁,合掌誦經,他紋在身上的經文化作一隻隻金色蠕蟲,撲簌簌掉落滿地,蠕動著,在他周圍彙成一個圈。
絡腮胡有所察覺,眼睛一瞪,回身便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