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這事影響我們賭坊生意,就趁著沒人發現,把吳仁興的屍體給燒了,誰知道根本沒用。我剛才可沒騙你啊大人,前日夜裡,就後半夜,我困得睜不開眼,打了個盹猛然驚醒,我親眼看著吳仁興從棺材裡爬出來。”
“他就陰惻惻地站在一個布衣巷來的男人背後,一直看那人賭,當時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我害怕呀,沒敢靠近也不知道該咋辦。天快亮的時候賭場散場,吳仁興就跟著那男人去了布衣巷,我怕出事才跟上去,然後就……就……”
袁貴用袖子擦汗,越說越沒聲。
自始至終,他早就知道會出大事,偏偏沒有上報給鎮邪司,都是因為害怕這件事會讓賭坊關門,斷了他的生計。
最後他看著吳仁興殺光那幾戶人家,還處理了現場,一開始所有人都討論說是千麵鬼殺人,這話很有可能也是袁貴散播出去的。
桑雀轉頭問薛二,“昨夜死的那幾戶,也是來過賭坊的人嗎?”
薛二點頭,“是,如果今天再不關押了賭鬼,今夜恐怕賭鬼還是會去殺人。”
賭坊裡經常賭博的那些人,此刻都在賭鬼殺人的名單上。
其實桑雀根本不想理會這些賭徒的死活,奈何他們的家人是真的倒黴,吳仁興這個賭鬼殺人可不會放過彆人的家人。
桑雀又詢問了袁貴一些細節問題,那些被賭鬼殺死的人,之所以麵骨凹陷,是因為吳仁興的妻女就是被馬蹄踩碎了臉而死的。
還有就是,吳仁興沒臉再見他的妻女和爹娘,所以他變成賭鬼之後,麵部也是漆黑模糊的一片。
桑雀還有沒想通的地方,轉頭問餘大,“老餘,人死之後就這麼容易成邪祟乃至是惡鬼嗎?”
桑雀問的,也是餘大想不明白的地方,“有強烈的執念和恨意的人死後,的確容易成為邪祟,但最多也就是一二層的邪祟,一死就有三層邪祟實力的都很少見,更彆說直接變成四層惡鬼的了。”
桑雀微微點頭,“說明吳仁興背後有人指點,不然他又怎麼知道用死人骨頭製骰子,逢賭必贏的辦法?他又為什麼要特意在賭坊關門的時候,拿著人骨骰子死在賭坊那口棺材裡?”
餘大道,“沒錯,許多賭坊都有擺放棺材的習俗,進去賭的人也都會丟個銅錢求個財運,久而久之,那口棺材就會染上一些邪異的氣息。”
“隻是祭拜物品這種事,在許多地方都有,要想讓物品產生殺人的法則和力量,沒有一二十年是做不到的。吳仁興肯定是用了什麼特彆的方法,利用那口棺材讓自己變成了惡鬼。”
“那隻要封住那口棺材,就能封住吳仁興了吧?”桑雀問。
薛二看看餘大,又看看桑雀,插不上嘴。
“按道理應該是,但我怕……”
怕背後指點吳仁興那個人另有布置,讓關押賭鬼的事情沒那麼容易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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