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醫師小姐找了一個無人在意的位置坐下,她的目光也不動聲色地掠過車內的每一個角落。
在沉默與思索中將車廂中一幕幕眾生百態儘收眼底:
人們的表情各異,但共同點是那份難以掩飾的焦慮與不安。
乘客的人員之中,有的是初次踏入實戰領域的實習教師,臉上寫滿了對未知挑戰的忐忑;
有的是資深學者,儘管學識淵博,但麵對惡魔與深淵的威脅,也不免心生畏懼。
但無論發生了什麼,
理論與實戰之間永遠隔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但他們此刻都沒有太過壓抑,而是快速交換著消息。
畢竟,
對於學者而言,知道的越多,也就代表著未來的生還概率會越大。
隻是,當有人當麵提及聖悼學院遭遇的慘狀時,車廂內的氣氛直接降到了冰點。
那個曾經輝煌的神聖曆史學府如今卻成了深淵汙染的犧牲品,惡魔橫行,生靈塗炭。
這樣的消息如同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不禁對即將到來的任務充滿了更多的不確定性和恐懼。
克洛珊很清楚,很多人都帶著憂心忡忡的表情,
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是【被自願】安排來的支援者。
勞倫茲瑞爾說到底終歸隻是學院組織,其中的很多高塔學者極有可能都不是實戰派,但在這樣一個充滿變數的時代,每個人的命運都被緊緊相連。
無人能夠完全疏離,
無人能夠完全擺脫。
但克洛珊根本沒空注意他們。
她終於騰出了時間,可以通過黎明係統跟蘇文進行隱秘聯絡。
也便用極為簡短的話語跟蘇文描述了自己所知的一切,甚至,那些信息還包括她剛剛從列車之中切聽到的內容。
【來自伊格納拉緹—鐵倫摩爾的背叛】
【休伊塔爾院長的重傷乃至生死不知】
【聖悼學院早在之前便被謀劃的深淵大傳送陣】
甚至,
還有【聖悼學院】之下埋葬的【神跡】。
“你的意思是,
勞倫茲瑞爾的第四學院聖悼休伊法爾已經淪陷了?
蘇文此刻正駕駛著飛船即將來到空天戰場交鋒最激烈的位置。
但他臉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因為,他能夠預料到這次的遊戲不會如此簡單。
難度和劇情深度息息相關,這是一位遊戲玩家必須要有的破解思路。
但爛的這麼徹底也真的難以理解:
“那你準備怎麼過來。”
“我也不知道。”
克洛珊說的是實話,哪怕她現在已經混入了勞倫茲瑞爾的支援者列車、
但想要穿過深淵之門抵達蘇文所在的位置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走一步算一步唄,總不能死在半路上吧。”
聽到她這麼說,
蘇文很清楚這個和自己正在通訊的女人究竟有多麼瘋狂。
如果是一整個學院都會淪陷的恐怖災難,僅靠她一個三階上位的生命譜係基因學者估計很難,畢竟她既不是什麼隱匿學派又不是什麼
如果換成安吉莉亞那兩位陰影與偽裝譜係的安全隊長,或許他還能放心一些。
但現在,
“克洛珊,你等我的消息吧,我一定能找到打通兩側的邊境之門,
到那時,
就是反攻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