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
鴨媽媽身後跟著七隻毛茸茸的小黃鴨,在溪水中翻騰嬉戲。
溪邊有婦人正在漿洗衣服。
婦人身穿深藍衣裙,身段豐腴曼妙,如瀑青絲被一根木簪挽起,精致絕倫的臉上笑意溫和,整個人上去愈發溫婉。
但眉眼之中偶爾的靈動光芒,也在不經意間顯露一抹威壓和清冷。
在她的身旁,一位粉雕玉琢的女童,正坐在一塊乾燥的石板上,掏著泥沙,活著泥巴,東拚西湊著一具具泥人。
一共三具泥人,約莫隻有一歲的女童看似胡亂拍打,卻做得有模有樣。
女童舉起一具小泥人,口中含糊不清,小臉蛋兒上顯得有些焦急,似乎想要自己的娘親看過來,看看她的傑作:
“娘...親...”
婦人抹了一把額頭細密的汗珠,側頭看向女童,溫婉一笑,將衣物再浸泡一次,裝入木盆中,她慈愛念叨著:
“小念夏,乖。”
自從小念夏開始牙牙學語,對這個世界的一切愈發感興趣,什麼都要學,什麼都想要說。
而小念夏也極為聰慧,她僅僅教了幾遍,小念夏就能學會,隻是總有些含糊不清。
但她已經很滿意了。
她到了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山清水秀,可以不為諸事煩擾,可以看著小念夏安心長大。
隻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想起過往的歲月,那些紛擾糾葛,喜怒哀樂。
“爹爹...”女童摟起另外一具小泥人,小奶音軟萌。
已為人母的獨孤明玥不由哼笑一聲,鼻腔微酸,她在圍裙上擦乾雙手,輕柔揉了揉小念夏秀軟的發絲。
她從來沒有教過小念夏喊爹爹,她隻是經常提起那個讓她驚歎又朦朧,熟悉卻陌生的男人。
她總說小念夏小念夏,我的寶貝你要快快長大。
她也總說小念夏小念夏,我的寶貝你慢點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