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伯英想著想著,有些慚愧。
自己設局打壓剛成為六珠親王的四弟,卻不見四弟有絲毫火氣,從赴宴,到現在,不驕不躁,更是在此時,想得比他這個太子要多,要遠,格局要大。
但慚愧隻是一瞬之間,姬伯英很快緩吸口氣,再緩緩吐納。
慚愧什麼的,不應該是他姬伯英應該出現的情緒。
做了就做了,可以反思對錯,但不能因此而慚愧,將心思囿於這等下沉的思緒之中。
姬伯英眉宇之間的鋒銳走勢逐漸平緩,他舉杯,溫和笑道:
“四弟謙虛了。
不過既然四弟已無比試之心,此等比試作罷即可。
你我可以改為坐而論道,在座諸人,皆可參與其中,廣彙眾言,說不定能有所參悟。
四弟你看可好”
趙無疆頷首,有些心不在焉,屋外大雨茫茫,他總覺得,有事將要發生。
賓客拍手稱好,他們都想不到,原本打壓四皇子的劍拔弩張局麵,如今居然變成這樣,祥和寧靜,就像是尋常人家的晚宴。
楊秉恩眉頭深皺。
他不信四皇子與太子能這般和和氣氣,除非兩人對帝位都不在乎。
但很快,他就發現他錯了。
太子率先發出疑問,四皇子淡笑說出自己的看法,太子質疑看法,賓客也有人附和質疑看法,四皇子再次淡笑解釋,還十分耐心。
於是,你一言,我一句,你問,我答,他再問,你再答,我再問...
在座皆是修道者,各自發表著見解和疑問。
太子和四皇子越談似乎越是投機,臉上原本是平淡之色,逐漸掛上笑意,後來笑意也愈發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