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裡。
養心殿,皇帝寢宮。
女帝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一來是因為她為自己逐漸動搖的內心而感到生氣。
獨孤明玥腹中子嗣並非她所有,而是趙無疆的血脈,這不是大夏皇室正統的血脈,是不應該存在的。
但獨孤明玥無形之中的母愛舉動卻不斷在她腦中回閃,一點一點刺中她內心的柔軟之處。
她轉了個身,緊了緊被褥:
“你不必守在此處,去偏殿歇息吧,明日還要早朝。”
這也是她難以入眠的第二個原因,那就是趙無疆正坐在她的床榻前,讓她隱隱有一種下一刻趙無疆就獸性大發撲上來的感覺。
......
旭日東升,承天鼓響。
時隔幾日的早朝又開始了。
諸多臣子趕赴皇宮,袖中都有奏折,除了一些因為本職工作要彙報的大小事宜,其餘內容皆涉及兵部尚書陳安邦貪瀆之案。
他們要爭取抄家主事官的位子,或者替人爭取這個位子。
當殿前大太監宣布早朝開始,群臣分作兩列整齊站好,趙無疆站在了右側隊伍的末尾,都快要站到大殿之外了。
畢竟他隻是一個六品的秘書郎,又是個閒職。
他今日褪去了黑袍,穿著淡藍長袍,整個人看起來俊朗非凡。
隻是沒什麼人注意他,絕大多數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前方站出隊列彙報工作的朝中大員們。
半個時辰後,繁瑣的彙報工作終於結束,群臣心中一凜,知曉今日早朝的重點要開始了。
果不其然,女帝眉目威嚴,提到了兵部尚書陳安邦抄家一事,並開始征詢眾臣的意見。
戶部尚書袖袍一甩,站出隊列,恭敬道:
“啟稟皇上,兵部尚書陳安邦貪瀆物資,罪大惡極,將他抄家是應有之事。
但他作為兵部尚書多年,必定囤積有不少銀錢寶物,若是清點起來定然要耗費不少人力物力。
而在清點銀錢方麵,朝中無人比得過戶部,戶部諸多官吏皆為此中好手,定能夠在今日之內,將一切清點完畢上繳國庫。
諸多同僚也有更多的時間去處理自己的事宜。”
“老臣認為,張大人所言極是。”工部尚書閻安身站出隊列,恭敬道:
“兵部乃六部之一,諸多事宜與戶部相通,在抄家兵部尚書府邸一事上,應當無人能勝過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