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觀。
觀中青煙嫋嫋。
張虛坤從丹爐中摸出一塊燒土豆,雙手指尖染得漆黑,他慢悠悠剝開土豆皮。
燒製過後的土豆,皮與泥相黏,不易剝得乾淨。
不一會,一個坑坑窪窪,黑一塊黃一塊的土豆,就剝好了。
張虛坤輕輕咬了一口,糯糯的,麵麵的,還有一股獨特的香味。
他腮幫子不斷鼓動,滿意點了點頭:
“個龜兒,還是香。
比煉那錘子丹,要安逸得多。”
無人時,張虛坤有時候總會自顧自說起家鄉話,做起小時候愛做的事情,吃些小時候愛吃的東西。
大概是修道者,尤其是知曉太多天機的修道者,都不會太過長壽的原因。
張虛坤已經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快則兩年半,他就要撒手人寰,慢則多過幾個兩年半,他就要死翹翹。
除非他一直停滯不前的修為得到突破,不然,千年有餘,便是他的壽命極限。
他也不為此憂心,也沒想著一定要再活上千年萬年。
人嘛,該吃吃該喝喝,該走就走。
道法自然。
該做好的規劃,他已經為大周仙朝規劃好了。
師父臨死前交待的事,他也做到了。
人宗張臨道師兄拜托的事情,他也幫了幾手。
至於涉及整個世界因果的趙無疆,不關他的事。
他能以姬伯常狸貓換太子來幫上趙無疆一手,不過是一兩分自願,**分交易。
他也不欠誰的,誰也不欠他的。
他生不帶來,死也不會帶去什麼,待他躺板板,他都安排好了,回到老子蜀道山,就埋在蜀道山上的一處山坡坡上。
張虛坤吃著燒土豆,哦不,這叫燒洋芋。
他吃得眉開眼笑,記憶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