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省懷陽市。
廖佳偉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走出住院部。
可剛坐進他的賓利添越,臉色就陡然陰沉下來。
“老板,咱們去哪兒?”
戴著白手套穿著製服的司機發動車子的同時,小心翼翼的問道。
“去文化街阿泰鐘表店。”
廖佳偉強忍著怒火,惜字如金的說道。
司機雖然納悶,老板為什麼會三天兩頭的往鐘表店跑。
但他能夠看出老板的心情很不好,自然不會多嘴,去觸了他的黴頭。
半小時後,車子駛入了文化街,停靠在阿泰鐘表店門口。
隻是讓司機詫異的是。
他這幾年送老板來這裡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了。
可還是頭一次見鐘表店關門。
說是鐘表店,其實就是一個隻有幾平米大的小門臉。
廖佳偉也發現了鐘表店是關著門的。
這讓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愈發雪上加霜。
麵無表情的下了車,站在鐘表店門口許久。
才摸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
這讓廖佳偉的臉色變的愈發深沉,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嘟——
就在電話無人接聽即將自動掛斷時,電話突然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極度虛弱的聲音:“喂。”
“泰大師,您還好嗎?怎麼鐘表店今天沒開門啊。”
廖佳偉瞬間上演了一幕變臉戲法,冷若冰霜的臉上瞬間擠出了諂媚的笑容,恭敬的問候道。
“走後門進來。”
泰大師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廖佳偉皺了皺眉,轉身吩咐司機先回去,等他需要用車的時候再給他打電話。
等司機依言離去後,他才沿著鐘表店隔壁的一條小胡同走了進去,來到一扇院門前按響了門鈴。
哢噠!
院門口有監控,待院主人看清他的模樣後,才通過遙控打開了門。
廖佳偉似乎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反手關上門後,輕車熟路的進來院子裡唯一的一間平房。
房門是敞開的。
站在門口就能聞到一股濃鬱的香火氣息。
正對門的方向,擺放著一座神龕。
神龕上供著一尊麵目猙獰的獨眼邪神。
紅色的長明燈讓這間屋子裡平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氣息。
廖佳偉目不斜視的來到神龕前,點上三根香插在香爐裡。
然後也不顧地上臟,如同最虔誠的信徒般跪下,行五體投地大禮。
禮畢。
他才站起身來,扭頭看向神龕旁的床榻。
明明已經是初冬季節,可床榻上依然籠罩著蚊帳。
透過蚊帳依稀能夠看見一個人影正在盤膝打坐。
廖佳偉卻見怪不怪,極為恭敬的彎腰道:“泰大師,我的事情似乎出了一點紕漏。”
“確實是出了紕漏,咳咳咳……”
泰大師那虛弱而蒼老的聲音傳來,話還沒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廖佳偉失聲道:“泰大師,您怎麼了?”
“葉凡的降頭被人解了,我遭到了反噬。”
泰大師直言不諱的道。
“什麼?”
廖佳偉大驚:“這世上還有人能解您的降頭?”
“哼!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降頭師這一行水深的很,比我厲害的降頭師也比比皆是。”
泰大師冷哼一聲:“不過,不管他是誰,敢破我的降頭,我都不會放過他。”
“泰大師,都是我的錯,以為葉凡已經死定了,才放鬆了警惕,讓他們夫妻倆在我眼皮子底下給溜走了。”
廖佳偉慚愧的主動認錯。
事實上,他是怕陳婉柔向他借錢。
索性裝作去國外公乾,故意關機在家裡躲了幾天。
可沒有想到,剛開機就收到了消息,葉凡轉院去了中海。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葉凡夫妻早就已經負債累累了,哪裡還有錢轉院去中海啊?
“給我查,查他們住在哪家醫院,期間又接觸過什麼人,一定要把那個破我降頭術的人給挖出來。”
泰大師語氣裡充滿了怨毒之色。
“是,泰大師,我這就安排人去查。”
廖佳偉畢恭畢敬的躬身一鞠,才麵色陰沉的轉身大步離去。
……
“跟你家人說好了嗎?他們願不願意去觀塘?”
林昭摟著麵色潮紅的高瀾問道。
高瀾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我弟弟還好,可我爸媽在中海生活了大半輩子,打死都不願意離開。”
“故土難離啊,他們不願意就算了,也不要勉強,我就是擔心劉家會不會用你爸媽來威脅你。”
林昭能理解她爸媽的選擇,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我雖然被高家逐出了家門,但我爸媽還是高家人,劉振邦不敢動我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