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
金沙江上,一艘漁船裡。
蘇景程被五花大綁,狼狽的坐在散發著魚腥味的船艙裡。
衝著蘇沐陽怒目而視“你死心吧,我是絕不會把蘇家的產業交給你這個雜種的。”
啪!
蘇沐陽似乎被雜種這兩個字給刺激到了,臉色陰沉的嚇人。
猛然抬手一記耳光,重重的扇在他的臉上。
用力之大,令蘇景程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一側歪倒。
待他掙紮著重新坐起來時,嘴角已經沁出了鮮血。
呸!
蘇景程一口帶血的濃痰吐到蘇沐陽的臉上,咬牙切齒的破口大罵“老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心慈手軟,沒把你們這三個小雜種裝麻袋裡沉江。”
蘇沐陽接過蘇沐寒遞來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濃痰,突然就笑了起來,滿臉戲謔的道“你不怕死?”
“怕,可我更怕蘇家的產業落到你們這些雜種的手裡。”
蘇景程嘴裡說著害怕,麵上卻毫無懼色,眼神裡更是充滿了不屑。
蘇家是靠著做遠洋貿易起家的。
他年輕時,跟著大哥做生意,負責過一段時間的國際航線。
那年頭,海盜猖獗,經常劫掠過往的商船,他也曾被海盜給挾持過。
後來,還是大哥帶著贖金,親自去把他贖了回來。
當然,那些海盜最終也沒有好下場。
被大哥花費巨額懸賞,請人給剿滅了,算是幫他出了口惡氣。
比起那些窮凶極惡,殺人如麻的海盜。
眼前的這些人,根本就上不得台麵。
可那時候,他還有大哥幫忙收拾爛攤子。
現在的他,又有誰來救?
蘇景程隻覺心臟一陣陣的抽痛。
不是他有心臟病。
而是想起大哥對自己這麼好。
可自己卻被豬油蒙了心,竟然受方秀麗那個賤人的蠱惑,算計大哥唯一的孩子。
他就懊悔的想要以死謝罪。
“不要緊,你越是倔強,我越是要打碎你最後一絲念想。”
蘇沐陽麵色戲謔,頭也不回的向站在他身後的蘇沐寒伸出了手。
蘇沐寒麵無表情的把手機塞到他手裡。
“蘇家?嗬嗬,那若是你蘇家沒了呢?”
蘇沐陽嘴角噙著陰冷的笑意,打開手機屏幕,把蘇老爺子五花大綁的照片給他看。
蘇景程目眥欲裂,如同憤怒的雄獅般怒罵道“蘇沐陽,你個畜生,連你爺爺都不放過。”
“爺爺?”
蘇沐陽突然暴怒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把他從地上薅了起來,癲狂的怒吼道“這個老不死的也配做我的爺爺?
我才是蘇家的繼承人,可這個老東西心裡頭卻隻有蘇慕橙那個賤女人,把所有的股份都留給了她。
那個賤貨,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搶家產。”
“呸!”
蘇景程不屑的破口大罵“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賤貨與人苟合生出來的雜種而已,也配跟慕橙比?也配繼承我蘇家的財產?”
啪!
啪!
啪!
這句話,徹底讓蘇沐陽破防了。
麵色猙獰的揪住他的衣領,拚命的扇著他耳光,歇斯底裡的怒罵著“蘇景程,你個死太監,若不是你天生沒有卵蛋,我媽會出軌嗎?”
蘇景程的臉迅速腫成了豬頭,嘴角溢出的鮮血都染紅了衣襟。
可他的目光裡卻依然充滿了桀驁不馴之色。
等蘇沐陽氣喘籲籲的停手時,他才吐出一口血沫,口齒不清的破口大罵“彆為那個賤人找借口,老子是死精症,又不是不能人事。
她跟人勾搭成奸,還生下你們這三個雜種,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
方秀麗的出軌,是蘇沐陽三兄妹最大的痛,但何嘗不是他心裡最大的傷疤呢。
身為蘇家二爺,有權有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他能看上方秀麗,絕對是方家祖墳冒青煙了。
可方秀麗卻給他戴了綠帽子,還讓他養了二十多年的野種。
是個男人,也不能忍啊。
“啊啊啊!我殺了你。”
蘇沐陽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母親出軌的這件事。
蘇景程的話,就如同在他傷口上撒鹽。
讓他徹底的瘋狂了,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向蘇景程胸口刺去。
“大哥,你冷靜點,股份還沒到手,現在還不能殺他。”
蘇沐寒慌忙從背後一把抱住他。
“是啊,沐陽,現在還不是弄死他的時候。”
方秀麗的哥哥方凱,也慌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奪過的匕首。
“想讓我在股權轉讓協議上簽字,做夢,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有本事殺了我,來啊,殺了我啊。”
蘇景程的骨頭不是一般的硬,哪怕他爹也被綁架了,他也絕不會妥協。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蘇沐陽是不會放過他和父親的。
隻要簽了字,他和父親立刻就會死。
不簽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