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最看不得這種場麵,紅著眼睛轉過頭去。
等她們哭聲漸小後,才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緒。
從抽紙盒中抽出紙巾遞給她們擦拭眼淚。
“讓你見笑了。”
張雪梅擦著眼淚,不好意思的道。
“這事擱在誰身上,心裡都不會好受,阿姨能夠如此堅強,令人好生欽佩。”
林昭語氣真誠的誇讚道。
設身處地,換了是他,根本就做不到裝瘋賣傻長達八年之久。
光是這份堅毅的心誌,就讓他不得不佩服。
“林昭,你醫術那麼厲害,能不能幫我媽好好調理調理身體?”
梁夢秋紅腫著眼睛,輕輕搖晃著他的胳膊央求著。
“這是必須的。”
林昭毫不猶疑的一口答應下來。
他在精神病院裡,就已經吸走了張雪梅體內的所有病灶。
但這種事情,實在不好解釋。
反正裝裝樣子,給她再看看,也不費什麼功夫。
張雪梅擺了擺手“不用了,我的身體我知道,沒有什麼大毛病,就是常年不見陽光,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樣吃飯,可能有些營養不良。”
“雪梅啊,咱們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可不能讓身體垮了啊,小林的醫術很厲害的,媽癱瘓了那麼久,一會功夫就給我治好了,你得讓他給你仔細檢查一下。”
奶奶擔心兒媳婦的身體,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媽,我……那好吧。”
張雪梅本想拒絕,可看著婆婆那擔憂的眼神,就答應了下來。
“媽,那證據到底被爸藏在哪兒了啊?要是沒有證據,就算有林昭的舅爺幫咱們,咱們也沒法給爸爸洗刷清白啊。”
梁夢秋見媽媽答應讓林昭幫忙調理身體,也暫時放下了心,把話題又扯回了正軌。
“這些年,我在精神病院裡,一直在琢磨這個事情。”
張雪梅沉吟著道“想來想去,你爸能藏證據的地方隻有三個。”
“哪三個?”
梁夢秋迫不及待的追問。
“一個是你爸的辦公室,但這個可能性不是很大,王德發肯定早就派人搜查了無數遍了;
第二個就是咱們以前的家,政府四號彆墅,但和辦公室一樣,王德發也肯定搜查過無數遍了。
可看他們鍥而不舍的態度,應該至今都沒有找到。”
張雪梅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所以,我覺得第三個地方,是最有可能的。”
“什麼地方?”
梁夢秋眼睛瞪的大大的,呆萌的模樣很是可愛。
林昭忍不住牽起她粗糙的手,放在手心裡輕輕摩挲著。
梁夢秋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抽回手。
可林昭卻不肯罷休,抓著不鬆,她也隻能裝鴕鳥,紅著臉聽之任之了。
奶奶和張雪梅看到這一幕,都露出會心的笑容。
她們早就認定林昭這個姑爺了。
小兩口表現的越是恩愛,她們心裡越是踏實。
“你還記得你爸的愛好嗎?”
張雪梅沒有直說,而是反問了一句。
“當然記得,我爸這人悶的很,平時除了忙工作看新聞,唯一的愛好,就是釣魚了。”
梁夢秋對父親的喜好自然是了如指掌。
隨即反應過來,失聲驚叫道“您是說,爸有可能把證據藏在釣魚竿裡了?”
“不會的。”
張雪梅卻搖了搖頭“若是真在釣魚竿裡,早就被王德發找到了。”
“啊!那會藏在哪裡?”
梁夢秋茫然的眨巴著眼睛。
“我懷疑你爸把證據藏在了魚塘裡。”
張雪梅耐心的分析道“你爸就是在魚塘釣魚時被帶走的,以我對你爸的了解。
在察覺情況不妙時,肯定會第一時間把證據藏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可不管是辦公室還是家,亦或者是釣魚竿,都不是藏東西的好地方。
所以,我覺得,把證據藏在魚塘裡,才最有可能。”
“這不可能吧,證據丟進魚塘裡,不早就被泡壞了?”
梁夢秋提出了質疑。
“傻丫頭。”
張雪梅滿臉慈愛的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證據肯定是保存在u盤或者是內存卡裡,用密封袋將其包裹住,是不會輕易進水的。”
“可您也說了,爸是在釣魚時被突然帶走的,他怎麼可能會隨身帶著密封袋?”
梁夢秋不服氣的反駁著。
“平時自然不會,不過,你爸去釣魚的那天早上,身上剛好帶了密封袋。”
張雪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臉上還泛起可疑的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