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長弓這個姐夫。
林昭也不知道該說啥。
說他是聖母吧,其實也不合適。
因為他並不是那種愛心泛濫的人。
隻是特彆感恩。
誰對他好上一分,他就恨不能百倍千倍的償還。
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就是他的真實寫照。
哪怕,因此會委屈了自己,也會義無反顧,甘之如飴。
林昭雖然怒其不爭,但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因為張長弓灰暗的童年,讓他從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溫暖。
林國棟很偶然的救命之恩,卻讓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一個陌生人的善意。
所以,他對林國棟,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感情。
人往往越是缺什麼,就越是珍惜什麼。
張長弓缺失的是親人的溫暖。
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對他有恩的嶽父落魄而無動於衷。
從本質上來說,林昭和他其實是同一類人。
隻不過,他比張長弓要更加清醒,更加懂得取舍。
可這並不能否認,張長弓性格中的閃光點。
一旦得到他的感恩,就永遠不用擔心他會在背後捅刀子。
林國棟現在家徒四壁、妻離子散,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奶奶的親生兒子。
看在奶奶的麵子上,林昭本就沒打算趕儘殺絕。
而張長弓又是眾多親戚裡,唯一對他流露出善意的人。
於情於理,林昭都要去看看他。
陪著舅爺吃了頓午飯後,林昭就告辭離開,直奔縣醫院而去。
說起來也有意思。
張長弓本是跟著林國棟乾的。
可林國棟為人心胸狹窄,見張長弓在公司裡的威望越來越高,已經蓋過了他。
就道德綁架,讓張長弓娶了林雪。
可沒想到,有了林家女婿這重身份後,張長弓在公司的威望愈發水漲船高。
甚至一度到了公司員工隻認張總,而不認林董的地步。
林國棟哪裡還坐得住,就以男人要有自己的事業為由,把張長弓趕出公司,讓他自己去創業。
自從張長弓離開公司,做起了建材生意後。
公司的經營就每況愈下,隻能勉強維持盈利。
反倒是張長弓的建材生意越做越大。
光是建材店就開了十幾家,生意蒸蒸日上,很是紅火。
於是,自私自利的林國棟,就開始趴在張長弓的身上吸血。
以成本價,讓張長弓為公司建築材料,他卻從中大肆謀利。
就那,還經常拖欠貨款。
導致張長弓的資金鏈斷裂,不得不關停了大部分的建材店,隻保留了縣城裡最早開的那家店。
若不是林國棟無休止的吸血。
誠信經營的張長弓早就已經發家致富,成為南黎最大的建材商了。
而他也會有個孝順的有錢女婿,根本不會落到公司破產、妻離子散的地步。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林昭突然覺得,奶奶當初給自己取名林昭,還是很有寓意的。
至少,在林國棟破產事件上,他確實充當了一回天理。
縣醫院住院部,骨科病房。
張長弓胳膊上打著石膏靠在病床上,正對著房門。
林昭一進門他就看見了,連忙坐直了身體“小昭,你怎麼來了?”
林昭快步上前,按住他道“姐夫,我聽說你住院了,特意過來看看。”
“嗨,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張長弓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笑著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臨時回來辦點事,你的傷怎麼樣?嚴重嗎?”
林昭隨時說著,把買來的水果花籃交給了一旁的林雪。
林雪素麵朝天,穿著很樸素的衣服,很是靦腆的笑了笑,接過了水果花籃放在一旁。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林昭能看的出,林雪是真的改邪歸正了。
“沒有大礙,就是右胳膊骨折了,住幾天院就沒事了。”
張長弓雲淡風輕的說道。
早年間他經常在工地上乾活,後來做建材生意也是親力親為的為客戶送貨,身體素質相當好。
這次住院,也是因為胳膊骨折。
身體其他部位,都是些皮外傷,並沒有大礙。
林昭悄悄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後,也放下了心。
“小豆子呢?你們兩口子都在醫院,小豆子誰照顧?”
林昭關心的問道。
小豆子是張長弓和林雪的兒子,今年才三歲多。
“我要照顧長弓顧不上他,就把小豆子送到托兒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