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氣氛熱烈,方如今卻躲在角落裡,以審視的目光看向那些頻頻舉杯的人們。
多少人能夠預料到,一年後南京政權將被迫西遷,江南一帶悉數被日軍所占領。
當然歌舞升平還會繼續,但留下來的人將會是什麼一種心境?
“這位想必就是方組長吧,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喝悶酒?”
方如今抬頭一看,來人穿著一身軍裝,少將軍銜,虎頭豹眼,竟然有些熟悉。
他的腦海中迅速地閃過幾個饒身影。
臨城警備司令部的參謀長張銳。
他看過臨城駐軍少校以上軍官的個鵲案,張銳是個標準的軍人,性格粗獷,講究義氣,體恤下屬,在警備司令部的口碑不錯。
“張參謀長好!”方如今並未著軍裝,故而隻是微微鞠躬,並未敬軍禮。
“坐,坐,坐!”張銳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對麵,抓起酒瓶子就給自己倒滿。
方如今問:“方才站長也來過了,參座可曾見到他?”
張銳跟方如今碰了一杯,將酒水一飲而儘,抹嘴道:“彆提了,跟幾個老夥計喝了幾杯,正準備去找他,聽他走了。再一打聽,茅站長的得力部下,也就是你方組長還在,便找你坐坐。”
方如今倒是很喜歡張銳這樣的軍人做派,話行事都十分的爽利,一點也不做作。
“方組長在行動組抓獲了大量的日諜,官巷口數次處決日諜,當真是大塊人心啊!”張銳毫不掩飾對方如今的讚賞。
他並不喜歡特務,尤其是監督他們的軍隊一方的特務,但若是這些特務將矛頭對準了日本人,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為他們擊掌叫好。
“參座過譽了,卑職隻是在站長的領導下履行本職罷了。”
張銳嗬嗬笑道:“好了,起來,你也是軍人,咱們就不那些虛頭巴腦的了。”
忽地,他臉色嚴肅起來:“這些狗日的日諜無孔不入,軍隊被他們弄得千瘡百孔,毫無秘密可言,將來一旦開仗,得有多少兄弟枉死?”
看得出來,他對日諜深惡痛絕。
通過聊,方如今得知張銳本來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奈何是司令夫人和自己的老婆要來,便硬著頭皮跟了過來充當護花使者。
正著話,走過來一個穿著藍色旗袍的中年女人,身體微微有些發福,細看的話筒張銳倒是有些夫妻相,應該是他老婆了。
“老張,你怎麼躲在這兒了,夫人還找你呢?”
她看向坐在張銳對麵的竟然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不禁十分詫異,“老張,這位是?”
張銳哈哈一笑:“這位是臨城站行動組的方組長,茅站長的手下愛將!”
“原來你就是方組長,沒想到這麼年輕。”女人對行動組沒什麼概念,倒是聽臨城站殺了不少日諜,大快人心。
具體細節,他了解的並不多。
張銳又介紹:“方組長,這位就是我老婆。”
方如今忙起身:“張夫人!”
張夫人眉眼彎了起來:“坐,彆客氣。”
張銳待手下的兄弟一向寬厚,家中常有部下來往,均是張夫人親自招待,一點官太太的架子都沒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