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浩二躺在簡陋的木床上,雙眼微眯,實際上卻早已清醒無比。
回想起自己遇襲的那一刻,鬆本浩二不禁有些得意。
當時他靈機一動,謊稱自己是從江北來的,遭到了特務的追殺,不待對方進一步求證,便裝作昏迷不醒,才得以逃脫一劫,還順勢混入了紅黨的內部。
這份機智和決斷,讓他對自己更加佩服。
耳邊,隱約傳來曹鐵和老董的低聲交談。
鬆本浩二心中一緊,自己的身份問題成為了他們討論的焦點。
“他的身份還需要核實,不能隻聽他的一麵之詞。”
“可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差,還是先治傷再說吧。”
“曹鐵,核實身份和治療可以同時進行,這並不矛盾。任何給組織帶來風險的事情都是被靜止的。”
鬆本浩二這才知道將自己打傷的年輕人叫作曹鐵,這個人出手淩厲果斷,一看就知道是個老手。
如今鬆本浩二在臨城的狀況堪憂,雖然和小犬閣下聯係過了,但自己現在的傷勢很重,已經到了無法單獨尋找幫助的地步。
紅黨的組織之嚴密,他早已有所耳聞,如今身臨其境,更是深有感觸。
他們在臨城肯定建立起安全的運輸通道,想要平安離開臨城,躲過臨城站特工的追查,單憑自己一人之力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能夠徹底獲取紅黨的信任,借助他們的力量,事情或許會有轉機。
想到這裡,鬆本浩二不禁有些興奮。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必須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這時,曹鐵走出去了,說是要去給鬆本浩二找藥。
鬆本浩二聽到老董重重地歎了口氣,之後便是小聲嘟囔什麼,他並未聽清,繼續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假裝昏迷。
曹鐵穿梭連續去了幾家藥店,但都沒有走進去。
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到,藥店周圍的氣氛有些異樣,一些人的舉止和神情都顯得不太自然,很可能是特務在暗中盯梢。
這樣的情況讓曹鐵感到十分棘手。
藥店都被特務盯上了,這意味著他們無法通過正常的渠道購買到所需的藥品。
而鬆本浩二的傷勢又急需治療,拖延下去隻會更加危險。
忽然,曹鐵感到一陣寒意襲來,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他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試圖利用人群的喧囂和街道的曲折來甩掉這個不期而至的跟蹤者。
然而,對方顯然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對於城市的巷道和人流有著極為敏銳的判斷力。
無論曹鐵如何改變方向、加速或減速,對方始終都能保持一定的距離,既不被甩掉,也不急於逼近。
這種微妙的距離感讓曹鐵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他知道自己正在麵臨一場嚴峻的考驗。
在大山裡,曹鐵可以憑借對地形的熟悉和出色的體能輕易地甩掉敵人,甚至把他們繞得團團轉。
但在城市裡,錯綜複雜的小巷和擁擠的人流卻成了他的阻礙。
他無法像在山林中那樣自如地穿梭和隱匿,也無法利用地形的優勢來擺脫追蹤。
曹鐵利用回頭張望的時機,試圖捕捉到跟蹤者的身影或特征,但每次都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人影或匆匆而過的路人。
忽然,他靈機一動,轉身走進了一家熱鬨的茶館。
茶館裡人頭攢動,煙霧繚繞,正是隱藏身形的好地方。
曹鐵在人群中穿梭了一陣,然後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假裝悠閒地品著茶。
通過窗戶的反光,他可以看到街道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