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城市的大街小巷。/P
一輛黑色汽車緩緩停靠路邊，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劉海陽的臉。/P
站在路邊的中年男人看到劉海陽，沒有絲毫的詫異，微微點頭，仿佛是對這種默契的回應，然後拉開車門，迅速上車，坐在了劉海陽的旁邊。/P
兩人都沒有說話，劉海陽掛擋踩下油門，轎車緩緩駛離，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前方，但餘光卻時刻留意著身邊的中年男人。/P
中年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P
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車窗，發出有節奏的聲響。/P
“一個小毛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在南京，認識我的人很多，認識你的也不少，我們儘量不要弄出什麼動靜來。”/P
中年男人淡定地說道，他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青煙嫋嫋升起，模糊了他的臉龐。/P
劉海陽聞言微微點頭，表示讚同。/P
他沉吟片刻，低聲道：“不過，我覺得剛才的驚馬事件確實有些蹊蹺，我一愣神的工夫，那人就不見了。先生，您好好想想，在什麼地方見過此人？”/P
中年男人又深吸了一口煙，眉宇間流露出沉思的神色。/P
他緩緩地吐出煙霧，說道：“我很確定沒有見過他。不過，我注意到那人的手指修長，上麵還有幾道疤痕，一看就是小時候練功留下的印記。像我這個年紀的人，再打扮成一個靠力氣吃飯的角色，已經不現實了，難免會被人盯上。”/P
其實，他心裡也有所猜測，昨晚總感覺巷子裡有人，可畢竟沒有親眼見到，猜測終歸隻能是猜測。/P
但是，那個女人必須要換地方了。/P
“海陽，這邊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了，你留在這裡也沒有必要了。今天或者明天就趕緊回去吧，那邊沒有你，我不太放心。”中年男人的語氣裡透露出一絲無奈。/P
劉海陽微微偏過頭，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那兩個鬼子死了？”/P
“死了？”中年男人露出一絲冷笑，“要是死了就好了。”/P
劉海陽驚詫道：“沒死？那難道兩個小鬼子已經招了？”/P
他心中一陣愕然，鬆井浩二和小野昭明都是老牌特工，他一直以為他們會寧死不屈，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P
中年男人吐出一口煙，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小鬼子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不過，時間太短了，我原本以為他們還能挺一個星期，甚至是十天。他媽的，一樣的沒骨氣。”/P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失望和憤怒。/P
劉海陽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就動身回臨城。”/P
此刻的自己已經無法改變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回到臨城。/P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P
“先生，您呢？”/P
“我這邊還有點事，處理完之後就回去。”/P
劉海陽不敢再問，繼續開車。/P
……/P
城外雞籠山東麓山阜，一個穿著旗袍的年輕女人停下來，朝周圍望了望，忽然有了去處：不往山上攀行，而岔開往西，不久便下坡了。/P
中間路過一座破敗的關帝廟，再往下，沿山溝走一二裡路，就能彎進一座尼姑庵。/P
在群山環抱的幽深之處，隱匿著一座破敗的尼姑庵。/P
夕陽的餘暉灑在殘缺的院牆上，斑駁的石磚透出歲月的沉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