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最初的劍拔弩張已然消失,晚宴大殿,喧嘩駁雜間,都是賓客儘歡的聲音。
賓客們從最開始的不得不敵視四皇子,到現在的驚歎,感慨,甚至欽佩,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如果四皇子和太子不是生於帝王家,想來會是好友吧。
成帝之路,鋪滿屍骨,凡俗王朝如此,修行仙朝亦是如此,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皇子之中,又有誰,不覬覦那龍椅呢
趙無疆淡然飲了口酒,潤了潤喉,他對大周仙朝的皇位,並沒什麼想法。
他隻是以姬伯常的身份,短暫停留在此,來躲避下棋人的視線,來暗中完善自己的道路。
皇位,有何用
看似權勢滔天,實則滿是枷鎖。
何況他根本看不上這皇位。
若是皇位當真權勢滔天至無敵,帝師張虛坤為何不奪位是沒有能力嗎僅僅隻是因為礙於地宗萬千年來的承諾
一旦坐上了那個位子,就有許多事情,會言不由衷,會做不得,也說不得。
還不如他瀟瀟灑灑活著世間。
喝最烈的酒,騎最烈的馬,賞最美的花,破最潤的瓜,與一幫子紅顏花前月下,從窗欄做到床榻。
他隻想做個平平無奇無拘無束的美男子。
所以帝師張虛坤,在他來到大周仙朝之後,從未交待過他什麼任務,要他小心些什麼人,隻是任由他放飛自我折騰。
因為以帝師的通透,定然知曉,他趙無疆要的是什麼。
當然,他目前是易容成姬伯常,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在乎,整日自由自在去尋歡作樂。
該裝的,該去辦的,他都不會拉下。
姬伯英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
太久太久,他沒這麼放鬆了。
麵對這個四弟,他沒了一直緊繃的警惕心,也沒了最初的不屑,就像是與好友閒談喝酒一般自由無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