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族長的房間之後,蘇不謹頓時輕鬆了不少,和梵胤褚師相處,她多少還是覺得不舒服。
正如梵胤褚師所言,他太過冷血了。
蘇不謹雖然也是殺人如麻,算不上什麼好東西,但她做不到連身邊的人都算計。
可梵胤褚師不一樣,都說人老近妖,梵胤褚師身上最能體現出這一點,他已然能夠看淡一切,哪怕連族人都可以視為棋子,他做出的任何判斷不會被情感左右絲毫,這樣的人難道不可怕嗎?
如果一個人連親人都能夠不在意,除了冷血,又有哪個詞能夠準確地形容呢?
蘇不謹隻是想做一個理智的人,不想冷血到一點人情味都不講,更不想成為和梵胤褚師一樣的人。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之間,蘇不謹已經來到了禁宮之前。
蘇不謹還記得上次來這裡,乃是和李成墓偷偷潛入此地,那也是蘇不謹第一次見到李玉淚,若非之後發生的事情,蘇不謹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和堂堂的地府之主獨處過。
禁宮周圍那是那般空蕩蕩的,連半個人影都找不出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梵族有非常苛刻的規定,擅自踏足這裡的梵族人,都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蘇不謹站在禁宮門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旋即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
精致的筆尖在紙上輕盈舞動,李玉淚正在專心致誌地書寫著一些心得體會。
就在這時,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李玉淚聽到了動靜,停住了書寫的動作,緩緩放下了筆,目光望向了門口。
咚咚。
“進來吧。”伴隨著敲門聲的響起,李玉淚輕聲說了一句。
緊接著,蘇不謹的黑白雙色袍身影就從門外走了進來,恭敬地對李玉淚行禮道:“李前輩,好久不見。”
“果然是你,不謹。”李玉淚微微一笑,蘇不謹的到來,似乎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成墓仍在前線,這次他沒有和我一起回來。”蘇不謹主動解釋道。
李玉淚毫不在意地笑道:“沒關係,他回不回來都不重要,我主要是想和你說說話,坐到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這些日子有沒有變化。”
相比於梵胤褚師,李玉淚對蘇不謹的態度則完全相反,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果說梵胤褚師是那種頑固的冷血大家長,那麼李玉淚就像是溫柔體貼的知心姐姐,好像你什麼心事都可以對她毫無保留地傾訴。
不過,在得知李玉淚曾經念力第一的實力之後,蘇不謹再也不敢輕視麵前的這位“普通人”,能夠將念力修煉到當世第一,李玉淚又怎麼可能是個善類呢?
麵對李玉淚的噓寒問暖,蘇不謹表現得和尋常晚輩一樣,問什麼,就乖乖回答什麼,不多嘴,不越界。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問我,為什麼突然修改婚約,是嗎?”經過短暫地寒暄之後,李玉淚開門見山地說道。
蘇不謹並沒有直接問,而是說道:“您這麼做,一定有您的道理。”
李玉淚突然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我說隻是因為我比較喜歡你,你會相信嗎?”
“信。”蘇不謹毫不猶豫地點頭,“您是尊貴的地府之主,又怎麼會浪費時間來欺騙我這麼一個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