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永遠都記得爸爸在彌留之際,拉著她的手,微弱的向她交代遺言,梓彤,爸爸對不起你,不能陪你長大了,以後你要和媽媽一起去撐起這個家,我知道,一定會很辛苦,很辛苦的。但是無論如何,爸爸都希望你要走正路,給妹妹和弟弟做個好榜樣。你彆難過,爸爸隻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不會離你們太遠的,我會在天上看著你們,保佑你們的。如果你什麼時候想爸爸了,就朝北方的天空看,最亮的那顆星就是爸爸
爸爸走後,家裡就隻剩下了媽媽一個勞動力了。如果隻憑著種地,根本供不了三個孩子讀書,而她妹妹弟弟年紀尚小,又不能出來乾活,她作為家中長女,這個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輟學打工了。
雖然一開始,媽媽極力反對,可是家庭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媽媽的肩膀已經被深深的壓彎了,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壓垮的,她們姐弟三個現在沒有了爸爸,再也不能失去了媽媽啊!
在萬般不舍中,梓彤不顧老師和同學們的挽留,一意孤行的退了學,跟著同鄉坐上了來深圳的大巴,到流水線上做了一個普通的打工妹。
說到那一年的高中學習時,她兩眼放光,她說,她的班主任蘇星老師特彆器重她,對她很好,一直把她當做一個好苗子來培養。所以當她退學的時候,蘇老師難過極了,在她離校前,蘇老師還特意找到她,拿出了200元錢硬塞給了她,梓彤哭著不要,最後蘇老師都要生氣了,她才隻好收下,然後給蘇老師深深的鞠了一躬。
後來蘇老師當了石門一中的校長,梓彤每次回到老家,都一定要去登門看望他。可是不幸的是,蘇老師後來不幸得了癌症,正當壯年之時,卻早早離世,梓彤得知這個消息後,非常非常的傷心。直到現在,每每想起高中時光,還不免要念叨幾句蘇老師對她的好。
可能是觸景傷情吧,讓她的心靈防堤一時失控,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雨滴一樣,灑滿了臉龐。我再也矜持不住了,左手順勢伸過去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梓彤就像受到了驚嚇一般,慌著就把手往回縮,我不但沒有鬆開,反而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肩膀。
雖然不是第一次牽女孩的手,但是那種手指碰撞,好似心與心相連的感覺,仍然讓我感到麻麻的,酥酥的,甜蜜一直從腳底直到眼睛裡,感覺人都飄飄的,我把她的小手輕輕的放在我的大手裡,輕輕的握著,摩挲著。
梓彤從一個風華正茂的高中生變成了一個每天要工作十幾個小時的生產線上的工人,從一個不諳世事的青春女孩變成了家裡的頂梁柱,生活的重擔不但沒有壓垮她,反而讓她越挫越勇,對生活仍然充滿了希望,對人生仍然滿懷著激情,我願意用一生來嗬護她,願意用自己的所有來溫暖她。
看著她慢慢的平複了心情,我看著她,柔聲說道,梓彤,從第一天在樓梯間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了你,我之前隻有過一次極其短暫的戀愛,所以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開口,更怕被你拒絕,我隻能等待。今天我不得不勇敢了,因為我聽說技術部的陳晨星準備追你呢,我怕你被彆人搶去了,我
不是的,唐先生,他隻是我老鄉,經常幫助我而已。梓彤連忙抬頭解釋道。
那我想問你一句話,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呢?我單刀直入的問道。
你你人很好啊,沒有架子,不像辦公室的其他人,你又懂的那麼多。她低下了頭。
奧,可是你能告訴我,我是你喜歡的類型的嗎?
嗯,是的,可是你是大學生,我
梓彤,你不要這麼說,愛情不分貴賤。其實從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跳就告訴我,你就是我今生要等待的人。你給了我勇氣和動力,我會用一生的努力來嗬護這份心動的,真的。你彆叫我唐先生,你叫我名字,可以嗎?
嗯,那我叫你正哥,行嗎?
嗯。
正哥。這兩個字一叫出口,我看到兩行淚水從她的臉頰又唰的流了下來,她垂下了頭,低頭趴在我肩膀上,頭微微抖動著,在那裡低聲的啜泣著。我知道,她這一年多來頂著這麼大的壓力,卻無法向外人說起,而這一刻她終於有機會宣泄一下自己這一年多來的苦楚,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小聲的安慰著她,說,彆哭,彆哭。
那一刻對我來說是多麼的甜蜜,這21年來,是我人生最甜蜜的時刻之二。我們越聊越投機,從學校談到工廠,從工廠談到人生,從人生談到詩和遠方,慢慢的發現,我倆竟然有這麼多的共同點。
譬如我們倆都特彆喜歡曆史,都特彆喜歡80年代的新文學和海子,還有,都喜歡數學,說到每次攻克難題時那種舒爽,那種開心,以及每次去參加奧數比賽得了獎的自豪,都是一模一樣的。
最後我們倆鄭重決定,先給彼此一個機會,慢慢的處處看看,合適不合適,讓時間來做見證,啥意思呢?也就是說傅梓彤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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