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接下來我就進廠了啊,這也就是說錢包在我進廠子之前都是在的,那到底是什麼時候丟的呢?忽然我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應該是那個史主管讓我默寫詩的時候,我打開包去拿筆,因為我看到地上不是很乾淨,便把包歪歪斜斜的放在了腿上,用兩條腿夾著,由於身子前傾,光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了,兩條腿的用力不均勻,等我默寫好詩之後,發現包已經掉到了地上,我走的時候便一伸手提了起來,並沒有看地上是否落了什麼東西。
對,肯定就是那個時候,當時我已經對這個史主管心生厭煩了,心裡想著趕快默出來,離開他的辦公室,應該就是一當時著急了,導致拉鏈沒有完全拉死,包傾斜著滑落到地上的時候,錢包可能就順勢溜了出來。
想到這裡,我趕忙跑到門口,和保安說了一聲,又一路小跑來到了辦公室,通過門縫看到那史主管還在麵試其他人呢。如果這個時候,我冒冒失失的穿進去,未免也不懂禮貌了,等等吧。
於是我站在門口踱來踱去,焦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怎麼還不出來?怎麼還沒有完啊?也不知道是過了多長時間,門開了,裡麵的人終於出來了。我趕忙扶住門,敲了兩聲,沒有等史主管答應,我就抬腿邁了進去。
史主管抬頭看到是我,我清楚的看到一絲慌亂從他的眼睛中一閃而過,雖然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裝腔作勢的咳嗽了一聲,問我乾什麼來了?
可是就是這微小的細節卻讓我更加確定,我的錢包就是掉在了這裡,他百分之百看見了。
我看著他,先努力擠出一絲恭維的微笑,才接著問道,史主管,不好意思,又來打擾您了。我剛才可能不小心把錢包落在您辦公室了,不知道您有沒有看到?就是一個棕色的皮錢包。我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錢包的大小。
那史主管一邊假裝收拾桌子上的兩張紙,一邊心虛的斜了我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什麼?錢包?什麼錢包?我可沒有看到奧。
我一聽,頓時就急了,忙說,史主管,這個對我很重要的,真的,我剛剛進來麵試的時候,錢包還一直都在的,隻有在默詩的時候打開過包,我肯定就是那個時候不小心把錢包給掉出來了,麻煩您幫我找找,行嗎?
沒有想到我這句話徹底的惹怒了他,他“啪”的一聲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來,吼道,你搞什麼啊?是不是說我撿了你的錢包啊?你有證據嗎我憑什麼幫你找啊?
我被他這麼突然的一拍桌子嚇了一大跳,又怕,又急,又擔心,這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連忙擺動雙手,說道,不是,史主管,您彆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請您幫我問問的,您看我這錢包丟了,連回龍崗的路費都沒有了。
那與我有什麼關係?不能誰丟了錢包都來找我吧?
是的,是的,史主管,我剛剛有點著急,說錯話了,不好意思,您千萬彆生氣。如果您沒有看到,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問問其他人,好不好?謝謝您了。
我幾乎是在哀求他了,可是對方仍然不依不饒,把我痛罵了一頓,說你侮辱我人格,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整個工廠都知道,我一個月一千五六的主管還會貪圖這點小便宜嗎,你這樣的人就是品德有問題,不知道在哪裡弄丟了錢包,卻想來我們公司倒打一耙,無理取鬨
最後還餘怒未消的打了電話讓保安過來把我拉出去,我一看胳膊擰不過大腿啊,如果真的不走,這保安肯定會來橫的啊,錢包丟了,也就丟了,咱再想辦法唄。現在可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萬一再挨一頓揍,可就不值當的了。我趕忙示弱,表示願意跟他們出去,路上我又和保安說了一遍經過。
其中一個保安好心的勸我道,兄弟,你又沒有證據,就彆鬨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啊,再這樣下去對你是沒有好處的,趕快走吧。我們也明白,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下次一定要小心了。
我蔑呆呆的站在廠門口,怎麼辦啊?我又仔細翻了翻包,依然一無所獲。我還是不甘心,一下子把背包稀裡嘩啦倒了個底朝天,真希望錢包就躺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啊,如果是真的,我願意對著蒼天鞠躬,對著大地叩首啊,可是錢包仍然不見蹤影,最後隻翻出了三個硬幣。
我癱坐在地上,看著灑落在背包旁邊的一堆東西,我雙眼呆滯,大腦裡一片空白,耳邊一直有個聲音焦急的在對我說,錢包沒了,錢包沒了,怎麼辦,怎麼辦?
過了好一大會,我才返過神來,默默的收拾起書包,手觸到筆記本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快翻開前麵兩頁,看到了上個月回學校答辯時候,周康特意給我留的工廠地址葵湧鎮土洋村範梅勒廠。
範梅勒廠?我想起了之前住十元店的時候,那個安徽人老臧給我說的,範梅勒離坪山不是很遠,而且我記得在學校遇到周康的時候,他說那裡條件不錯,準備多乾一段時間,攢點錢再說,所以我猜他應該還沒有離職。
但是怎麼去啊,想了半天,決定還是先到坑梓鎮上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趕快麻利的把東西裝進背包,仔細的又在地上看了幾遍,可不能再掉什麼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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