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很多事已經深深的烙進了我的腦海最深處,我還清晰的記得,兒時的我和哥哥弟弟們每晚睡在被窩裡,母親挑一盞油燈給我們納鞋底、補衣服,時常是我一覺醒來,揉一揉惺忪的睡眼,看見母親還在微弱的燈光下忙著手中的活。
“娘,睡吧”。我叫了一聲,母親走過來一邊輕輕地拍著我一邊說道,乖孩子,你快睡吧,天要冷了,娘要把你們幾個的厚衣服給趕出來,很快的,待一會兒就睡了,乖。
說著,母親又給我掖了掖被角,於是,我又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現在想來,很是慚愧——我從不知道母親的“待一會兒”具體是多長的時間?
我上學時,是80年代初,那還是在那個不是每個家庭都擁有鐘表的年月裡,為了掌握我上學的時間,母親用的是山村人計時的土辦法每天公雞叫的第三遍,就是臨近天亮。
因為我們家學校較遠,需要走四五十分鐘才能到,而我又像母親一樣特彆的自強,總是不願意遲到,所以就讓母親每天一定要早點叫醒我,所以母親每天在公雞鳴叫第二遍到第三遍之間,就知道了這便是我上學起床的時間。攫欝攫
所以,每天雞叫過第二遍,已為我做好了早飯的母親,就開始掐算著叫醒我起床時刻——早了,她心疼兒子的瞌睡;晚了,又擔心兒子遲到挨批評。——什麼是母愛?這就是母愛!又怕兒子睡,又想讓兒子睡。叫晚了,我就遲到了,叫早了,我睡的時間就少了,所以母親每天都在煎熬,為我從未睡過安心覺。
其實我很清楚,我知道母親隻是想聽聽我的聲音,這時我才深深的感知我是一隻從母親心裡飛出的永遠長不大的鳥兒,愫愫情懷仍捏在她的心裡;我飛得越高越遠,母親心裡那根叫牽掛和思念的弦,就會繃得越緊越揪心,就會如兒時的我一樣更讓她徹夜難眠。
雖然我不是家中長子,我上有大哥,他凝聚了父母親無限的愛和希望,可是大哥的突發狀況讓爺娘心中充滿了惆悵和痛苦,而我則成了父母心中的第一個希望,第一隻離家的小鳥,他們的心裡是那麼的牽掛,他們的心裡是那麼的不舍,他們的嘴裡是那麼的不舍
想到這裡,我的眼淚“唰“的一下子又流了出來,像決了堤的河水,再也控製不住……
份左右,我正在樣品間和aoao,蘿卜頭她們幾個開心的閒聊呢,忽然聽到手機又響了,這個時候,每一次手機響了,應該都是好事。我跑過去拿起手機一看是0736開頭的電話,知道了,肯定又是梓彤打來的,趕忙摁掉,用座機撥了過去。
喂,梓彤啊,到家了嗎?
哎?正哥,你怎麼知道是我啊?
嗬嗬嗬,厲害吧!之前你從小姨家打電話過來,不就是0736開頭的嗎?再說,除了你我也不認識其他的石門人了啊!對,對,我們在鎮上趕場呢,你還在公司嗎?
是啊,在公司呢!
忙不忙啊?正哥。
不忙,這兩天都沒有什麼事了,公司的台灣人,香港人早就都回去了。
奧,那你們可輕鬆了,豈不是要翻天了啊?
是啊,可不是呢。
奧,正哥,你什麼時候把那3000塊錢放我包裡的啊?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
就是你去洗衣服的時候,我順便給塞進去的。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
我不是怕你不要嗎?
那我肯定不能要啊,可是你這一聲不吭的,我根本沒有當一回事,你說,這路上萬一不小心,丟了,那可怎麼辦呢?
那天回去的路上我不是提醒了你好幾遍嘛,還不就怕你不小心,丟了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