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的立場,要我鐵血盟與魔族講和不太可能,即便兩位以武力相逼。”
說出這樣一番話,墨茶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幾乎是必死的準備都做好了。
黑天魈向影厲投去詢問的目光,影厲隨意的點了下頭。其實墨茶和尉遲言進入這方空間之前,兩位魔尊就開始商議此事了。
最後由黑天魈站出來,對墨茶問道::
“聽這家夥說,你鐵血盟就是為了消滅魔族存在的。我可以了解下原因麼?”
墨茶沒有直接答話,而是在內心中自己問了自己一遍:對啊!鐵血盟、天使族、聖域……最開始是因為什麼與魔族結下了梁子,要進行持續進千年的魔族滅絕計劃呢?
看著墨茶陷入了深深地迷茫,黑天魈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你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你忘了,也可能隻是聽長輩說我魔族是全魔界公敵的吧?”
墨茶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糾結,暗暗腹誹:我怎麼了?我怎會被這三言兩語動搖道心?鐵血盟怎會有錯?
但她沒有把這些質疑說出來,不是懼怕對方的實力,而是她也想站在魔族至尊那一一覽眾山小的位置去看看這個世界的樣子。
“哎!說起來…你天使族曾經也是我魔族要好的盟友呢。”
“什麼?這…”
墨茶驚訝的抬起頭,緊盯黑天魈那對閃爍鬼火的眸子,他的外貌陰暗恐怖但不似說謊,身為鬼王境後期強者,通過情緒辨彆真偽的能力她還是有的。
“你可以不信,但當初是天使族覬覦魔能之心,主動背叛我魔族,打破了持續萬數年的盟約。”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你們在騙我對不對?為了給你們的餘孽爭取生存機會對不對?你知道即便在這裡殺了我也沒法改變現實,你們都有不能直接出手乾預外界的理由,所以想說服我對吧!”
墨茶突然大聲質問,黑天魈說出的驚人真相違背了她一直以來堅信的事實,那就是魔族為惡,可為什麼黑天魈所表現的沒有半點說謊的破綻?
黑天魈和影厲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笑了。
影厲是嘲弄、蔑視、不屑的冷笑,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為什麼要由黑天魈來說而不是他,全是因為在影厲看來這個女人信與不信根本不影響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也不影響未來的走勢。
而黑天魈則是一種極為張狂的大笑,仿佛聽到了某種十分好笑、令人捧腹的笑話,其實也和看傻子沒什麼區彆,隻是他沒有影厲那種冷漠無情的孤傲脾氣。
“從某些角度來講,你說的沒錯。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曾經兩族結仇,強勢的我們並沒有對天使族、獸族、人族中與我們為敵的一派下死手呢?”
“因、因為你們得罪了全世界,魔力明明是所有人都可以修煉的,卻被你們霸占數萬年,最後眾叛親離自取滅亡。”
墨茶向黑天魈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堅信的答案,也是魔界多數人的認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曆史就是由活下來的人書寫的。
黑天魈搖了搖頭道:“因為魔界本土上的敵人,並不是真正的敵人。在這虛界,或是其他位麵,存在著無數覬覦魔能之心,覬覦魔界資源的敵人,他們比你們強大數萬倍!”
“虛界…韋蘭緹族?”墨茶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看了圈這個陌生詭異的世界。
“是的。韋蘭緹是與我魔族衝突最多的一支,但不是唯一的強敵。雖然你們糾集各方圍攻我們,但我們一直相信得知真相的你們會幡然悔悟的,到時我們一定會聯手對外的。誰知……我們的優柔寡斷最終釀成大禍毀滅了自己。”
“對外?這…等等,你還是沒有正麵回應,為什麼獨占魔能之心?”墨茶還是不願相信魔族的說辭,心中不斷強行穩固道心。
“你們光顧覬覦魔力的好處,有沒有想過這種東西的壞處?真是愚不可及!”影厲冷聲開口。
“你說什麼?魔力…還有壞處?是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人發現?”墨茶深吸口氣,她隻感覺這一個個真相令她窒息。
“哼!當你到了鬼王境之上,你自然會知曉。而且是什麼給了你魔力普及的錯覺?”影厲繼續嘲笑道。
墨茶沒有直接得到答案,但又來了新的疑惑,渴望答案的看著影厲,絲毫不為他冷冰冰的態度生氣。
影厲:“事實上就算我們把魔能之心原封不動的送給你天使族或是人族,你們也沒法普及真正的魔力,魔力隻有在魔族手中才能發揮最大功效,你們也不想想為什麼幾千年都沒人突破到鬼王境之上?”
“這、這……”
墨茶被影厲說的啞口無言,就連一旁的黑天魈也無奈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說道:
“你這家夥,真是的,彆把人家女孩子說哭了。”
影厲滿不在意:“怎麼?還要我拿謊言哄她不成?”
也正如影厲所說,在魔族覆滅的一千多年中,魔界沒有出現過哪怕一例從鬼王境界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鬼王境不僅每一階級都是天壤之彆,就連每一次晉升所需的時間都相當於一個新生兒從出生到入土,消耗的資源比從靈子境重新修煉到鬼王境都多,“魔尊境”這一最高境界也成了不存在的神話。
“照你這麼說,隻有魔能之心在魔族的控製中,馭魔者才能修煉到魔尊?可這是為什麼?另外你們獨占魔能之心不假吧?”
影厲:“廢話。”
黑天魈:“魔能之心自出現的一刻起就選擇了我魔族為自己的家,賜予我們力量,而我們給予魔能之心安全空間。我們一直在定期接收同盟族的優秀馭魔者來魔都幽淵學習修魔,讓他們有了瞻仰魔能之心的機會。”
“也就是說魔能之心確實屬於我魔族的資產,我們從未獨霸。但是屬於我們的東西隻可以我們主動給予,而你們於情於理沒有偷竊、搶奪、或是出賣給韋蘭緹、蟲族那些外來敵人的權利!”
說到最後,一直以來和和氣氣的黑天魈也露出原本屬於一頭魔龍的陰冷霸道和不可一世,空氣中的每一粒元素都隨著他這一番話顫動沸騰起來。
墨茶差點被他嚇得跌倒,一旁的尉遲言出手打出一道勁風令她站穩腳跟,沒有在兩位魔尊麵前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