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緋色,我好疼啊。我的手好疼啊。”像是終於放鬆了下來,周溪時從無聲的眼淚突然變得嚎啕大哭。
她哭得像孩子一樣,仰著頭,淚水猶如決堤的河水。
她的雙手還在緋色的手中,白皙又嬌嫩的雙手被鮮血浸染,掌心的傷口猙獰得可怕,她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去握住鋒利的刀刃。
“為什麼”緋色費勁地看著因為疼痛而大哭不止的周溪時,眉頭緊緊擰住,這是一個她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的問題。
你那麼怕疼,為什麼要幫我擋刀?你那麼害怕,為什麼還要回來?
“為什麼?”周溪時聽見了問題,她哭得更加大聲。“還問我為什麼,你這個大冰塊!臭木頭!我不賴床,我天天五點起,我不穿漂亮衣服,我每天認認真真的訓練,我收斂脾氣,我小心翼翼地找話題,我費勁功夫地在你麵前刷好感。我做了那麼那麼多,可你這個臭冰塊居然問我為什麼!”
哭聲摻雜著委屈,周溪時大聲道:“因為我喜歡你啊,因為我想你當我的朋友啊!”
緋色再度愣住。
如果是夏澤辰,緋色勉強可以理解。他是因為認識曾經耀眼的星速,他崇拜過去的星速,進而對現在的緋色同樣崇拜。
可周溪時不知道星速,她認識的隻是現在的緋色,現在一無所有的廢物緋色。
緋色說道:“我有什麼值得你那麼做的我是個廢人,我是個隻會害人的廢物,我不配”
“誰管那麼多!”緋色的聲音被周溪時的哭聲蓋過,“我就是喜歡你,我就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你是個討厭鬼,我做什麼你都不看我。可我真的很喜歡你啊,我好想能和你親近的說話,我好想能和你像你和夏澤辰那樣。那個臭小孩,說是要幫我,結果和我聊起你,三句不離你對他多麼特殊,討厭死了!我也想變成你特殊對待的那一個啊!”
“我,我”緋色不知道該回應什麼。
周溪時跟夏澤辰不一樣。夏澤辰是個懂分寸的孩子,他十分顧慮緋色的感受,即便是坦白自己的想法也是克製有禮的。而周溪時,如同嬰兒般嚎啕大哭,儘數傾訴著自己的委屈,毫不掩飾的濃烈情緒,讓第一次麵對如此場景的緋色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周溪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都,我都這樣說了。我還給你擋刀了,我的手那麼那麼的疼,流了那麼那麼多的血,你還不說話!”
緋色徹底沒轍了,她實在應對不來周溪時的哭泣。
“你彆哭了。”緋色手足無措地安慰著:“你越哭手越痛,彆哭了,我給你包紮傷口好不好。”
回應緋色的是一聲聲的哭聲,她隻能一邊重複著“彆哭了”一邊小心翼翼地為周溪時包紮。
等到緋色動作輕柔地包好了周溪時的雙手。周溪時也終於停止了哭泣,她看了看自己雙手,又看了看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