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不再凶狠,而是平和淡然了許多。
這時候那個過江龍已經從他身上走了,看著就正常了許多。
“你們要找的人,剛被你們打翻了。”
他指了指旁邊的供桌,語氣居然也很平靜,完全不像是剛被我痛揍了一頓。
唐姨走了過去,然後低頭撿起一張白紙條。
那張紙條大概兩寸寬,三寸長,上麵還印著花紋,看著不像是個普通紙條,倒像是個牌位。
紙條上,果然寫著張峻豪的名字。
“陰魂歸位,要先供奉七天,他還不到日子,所以還沒上堂,現在被你們抓住,那也是他的命。師父,回頭把錢退了吧。”
他麵帶一絲苦笑,張大仙暗暗咬著牙,瞪著我們,看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們活剝了。
那兩個陰差進屋就沒閒著,四處找人,最後從廁所裡把張峻豪抓了出來,那家夥倒是聰明,知道陰差在找他,居然鑽到馬桶裡去了,以為能躲過一劫。
此時,張峻豪垂頭喪氣的站在我們麵前,被陰差用鎖鏈五花大綁,然後兩個陰差謝了我和唐姨,便押著張峻豪回地府去了。
眼看他們化作一團霧氣消散,我這才鬆了口氣,讓唐姨放開了張大仙。
老黃頭還是一臉不服:“小子,敢不敢報個名號,今天我家堂口人少,這個事你等著,咱們沒完!”
我抬手就給了他兩個大嘴巴。
老黃頭鼻子都出血了,捂著臉驚恐的看著我。
“你……你……我記住你了……”
“很好,你記住就好,我這不是為了打你,是讓你記得更清楚點,我叫吳小凡,住在太平橋,你隨時可以去找我。”
我又看向張大仙:“去把那幾個日本名字給我劃了,這件事就算過去,否則,你家供鬼堂子,還供日本人的事,很快就會傳出去,到時候彆說你這堂口,房子都可能會被人燒了,你信不信?”
其實這件事並不是我較真,也不是說日本人不能上堂口,可問題是,在東北這片土地上,當年流過太多中國人的血,哈爾濱也曾經被人家侵占了很多年。
死在這裡的日本人,幾乎全都是當年的關東軍,也就是日本兵,也隻有他們這樣的,才會變成孤魂野鬼。
現在他這鬼堂口供奉的日本人,毫無疑問,肯定是日本關東軍。
這件事,換成任何一個人都忍不了。
張大仙終於有點害怕了,戰戰兢兢地上前,哆哆嗦嗦地把那幾個名字劃掉了。
可就在這時,幾道黑霧不知從哪裡衝出,還夾雜著陣陣嗚哩哇啦的怪叫,迎麵奔著我撲來。
我站在原地,連動都沒動,隻見護法五神立即衝了上去,兩團黑霧霎時間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