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雲舒放下車簾子,沒理會外頭紛至遝來的議論。
她暗自冷笑一聲,沒想到她消失了這麼多天,爹娘對她不聞不問,居然還有興致給妹妹操辦如此風光隆重的婚禮。
恐怕整個淮城的人都知道今日乃桑家嫁女。
還恍惚記得前世的時候,妹妹也是風光大嫁,入江家的。
龐大奢華的場麵,跟今天幾乎一模一樣。
反倒前世,她嫁入顧家的時候,跟妹妹相比,十分寒酸簡陋,害得她沒少遭婆母冷眼嘲笑,暗自說些閒言碎語。
果真爹娘的心一旦長歪了,不管怎麼努力都扳不正了。
前世,她怎麼就這般愚蠢,居然還想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想著法子地討好逢迎爹娘,對他們的話言聽計從。
大約過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桑知晚的馬車才與桑雲舒插肩而過。
之前擁擠的交通逐漸敞通了許多,車夫這才又重新拉了拉手上的韁繩,朝著桑宅走去。
大約片刻後,桑雲舒從馬車上下來。
剛步履進了宅院內,底下的丫鬟便神色匆匆地稟告道:
“大小姐回來了,老爺夫人正在正廳內候著呢,您趕緊的過去吧!”
桑雲舒神色略顯幾分疲憊的步履進了正廳內。
桑老爺頓時麵色一黑,怒不可泄道:
“你還知道回來啊,這些天你死哪裡去了,你妹妹大喜的日子,你都不在?成天在外頭跟不三不四的野男人鬼混,把咱們桑家的臉麵都給丟儘了。”
“你瞅瞅,街坊鄰居哪個不在背地裡議論你,戳你的脊梁骨對你指指點點,你有本事就彆回來了,乾脆死在外頭算了。”
桑雲舒冷笑一聲道:
“爹娘不是一心都撲在妹妹的婚禮上,哪裡還會顧及我的死活,估摸我在爹娘的心目中就是多餘的,既然如此,當初為何要把我生下來,給自己添堵呢。”
桑老爺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
他惱火地直接拿起旁邊的茶盞就要往她的身上砸過去。
桑雲舒適時的提醒了一句道:
“爹小心些,今日可是妹妹的大喜日子,不易摔碎東西,可是很不吉利的,若是回頭妹妹在顧家過得不好,可要怨恨爹娘了。”
桑老爺拉長老臉,捂住發疼的胸口,隻好重重地將手上揚起的茶盞往桌案上一摔。
旁邊的夫人李氏見狀,忙安撫了一句道:
“舒兒,你明明知道你爹患有心臟病,你為何要非得氣他,做子女的不孝順爹娘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你不知道,我們聽說你被劫匪給綁架了,你爹多著急啊,本來是要托關係四處尋你的。”
“可你妹妹說,你跟那劫匪關係匪淺,你之前跟那個江少帥之間的閒言碎語鬨得滿大街都知道,你如今怎麼會跟劫匪扯上什麼關係啊。”
“他們那幫人可是不要命的,你前段時日才惹上禍端,就不能安生些,少讓家裡人替你操心啊,若是你再這般不知事下去,咱們桑家遲早要毀在你手上。”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目光閃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