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努了努小嘴,嘟噥了一句道:
“以前奴婢還盼望著小姐能力爭上遊一些,這樣也好為自己爭取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
“如今看來,還是小姐你機智清醒,江家這磋磨人手段比咱們桑家有過之無不及,這名分咱們不要也罷。”
她神色略顯遲疑,又憂色道:
“隻是奴婢瞧著少帥對小姐您挺上心的,少帥他真的舍得放您離開嗎?奴婢是擔心您未必能夠得償所願,到時候不得不被卷入江家這樣渾濁不堪的大染缸內。”
“本以為您好不容易逃離了桑家,從今往後能過清閒安寧的日子,沒想到又被迫當了少帥的情人。”
桑雲舒微微頓了頓神色,神色淡淡道:
“即便少帥不願意,他的那些家人又豈會容得下我?這腳下的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不可操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大半月。
這一夜,底下的丫鬟剛伺候桑雲舒從床榻上躺下。
驀然,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眸,隱約瞅著一抹高大偉岸的身影正杵在她的床邊。
頓時渾身打了一個寒磣,忍不住尖叫出聲,順勢扣下手鐲上的暗扣朝著那身影射出毒針。
那身影動作敏捷地及時躲閃了一下。
伴隨著男人醇厚熟悉的嗓音低低沉沉地響起:
“雲舒,是我。”
桑雲舒略定了慌亂的心緒,趕緊地從床榻上起來,定睛瞅了瞅麵前男人模糊不清的輪廓俊容。
她微微挑眉,有些不確定道:
“聶大哥,是你嗎?深更半夜的你跑到我的屋子內怎麼不出聲啊,跟個鬼影子似的,大半夜的嚇死我了,你怎麼來了,你身上的傷勢好些了嗎?”
忽地,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底下丫鬟急匆匆的嗓音:
“小姐,您怎麼了?奴婢剛才好像瞧著一個人影子一晃而過,是不是有刺客闖入,小姐您沒事吧,要不奴婢去喚外頭守著的士兵。”
桑雲舒看了聶延懷一眼,穩了穩心神,隨意搪塞了一句道:
“不用,你眼花看錯了,沒有什麼刺客,是剛才我不小心用腳踩到蟑螂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都退下吧!”
見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桑雲舒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有些忐忑道:
“剛才可真是嚇死我了,對了,這麼晚了,你找我何事啊?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江少卿為難你呢?”
聶延懷搖了搖頭道:
“沒有,我特意偷偷溜出來是跟你辭行的,明兒我就要離開榕城了,你若是不想跟著江少卿,要不我帶著你一塊離開這裡。”
桑雲舒沉默了一會,勉強勾唇一笑道:
“不用,我跟著他,是心甘情願的,再說,他對我很好。”
若是這個節骨眼上,她跟著聶延懷不管不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