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元鶴抬眸,兩腿再夾馬肚,二話不說帶她出城。
從前人人都說女子哭時梨花帶雨,是多麼地令人心疼。
他見過梨花帶雨的女子,卻沒流露過心疼。人人都道他離親王不識情趣,他也曾懷疑過自己。
現在才知並非如此。
隻是比起梨花帶雨,雨打海棠在他這才是真絕色。
“去何處?”
“烏索山,對,烏索山。”容雨棠用力抓著他的手臂,“我聽見他們說去烏索山,秧秧和驚春不見了,你知道在哪嗎?”
“知道。”司徒元鶴當然知道,嶺縣烏索山,容泊呈正在那兒剿匪。
看來秧秧和容驚春不見,和那群土匪脫不了乾係。
“雨棠,你扯著手臂本王不好使力。”
“那,那怎麼辦?”容雨棠也沒騎過馬啊,也沒坐過馬啊,她嚇得趕緊鬆了鬆手,差點讓奔跑的馬兒顛到地上。
幸虧離親王眼疾手快,一把摟住了她才沒掉下馬去。
緊接著腦袋也被按進他的胸膛裡。
容雨棠一愣。
“風大,坐穩。”司徒元鶴一手執韁繩,一手按著容雨棠在自己懷裡少受冷風之苦,架著馬兒一路往烏索山去。
秋海時菊緊隨其後。
四人馬不停蹄趕到烏索山時,天已大亮,小秧秧和容驚春同躺在一個屋子裡,地麵上的盆裡全是血水。
“秧秧……”容雨棠望著床上毫無血色的女兒,捂著嘴的手一直在顫。
這一幕像極了現代時她趕到醫院,隻見到已經沒了心跳的秧秧一樣。
已經承受過一次女兒的死亡。
她承受不了第二次。
“秧秧,秧秧……”容雨棠哭著連滾帶爬地過去,趴在床沿拉著女兒的手,發現女兒的手是冰的,便一直不停地揉搓,哈氣。
眼淚一滴又一滴地掉。
“雨棠……”薑知蘊走過去扶她,“秧秧還活著的,隻是手臂被咬傷了,暈過去了,還沒醒來。”
然而雨棠仿佛聽不見一般,不停地說著:“娘來晚了,娘又來晚了,秧秧……”
似乎聽到娘親的呼喚,小秧秧嘴巴動了動,輕輕地喊著:“娘親……”
“秧秧!”容雨棠握著女兒的手哭出聲來,險些哭背過氣去。
小秧秧一個勁地說疼。
得知女兒是被狗咬的以後,容雨棠忽然站了起來,眼底滿是狠厲,轉身抽了一把不知誰的劍。
“狗在哪?”
“雨棠……”薑知蘊見她神情不對,下意識想攔,結果又被吼一聲。
“狗在哪!”
容大將軍道:“落杏,帶她去。”
落杏:“是。”
司徒元鶴也轉身跟了過去。
來福被關在鐵籠子裡,嘴戴著竹篾編的防咬罩,即使被關,它也是滿眼凶狠,不停地往籠子上撞,試圖衝破牢籠。
撞得額頭流了血,更顯凶悍。
就是這隻狗咬了秧秧。
容雨棠緊咬著牙,握著劍的手在發抖,一步步走過去。
忽然,她的手被握住。
“本王來。”司徒元鶴拿過她手中的劍,一劍刺向籠中困犬,鮮血直流,迅速哼聲倒地。
“不要臟了你的手。”他又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