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雨棠看著突然出現的離親王,怔怔出神,直到感覺裙擺被什麼拽了拽,低頭才看見小秧秧。
“娘親。”
“秧秧?”
她下意識要去抱女兒,手上還拿著藥碗,想讓女兒等等,手裡一空。
離親王拿走了藥碗。
他問:“誰的?”
意思是要幫她去送藥。
容雨棠看了看他,移開實現說:“最裡邊的那幾排,給誰都可以。”
離親王朝著裡麵走去,她蹲下來抱住女兒:“你怎麼來啦?”
“娘親走了都不帶窩。”小秧秧故意哼一聲,甜甜地說,“想娘親就來啦。娘親,你怎麼冰冰的?”
定睛一看,娘親的裙擺和袖子都是濕的。
“娘親,要感冒的。”
“今早才弄濕的,沒空換。”容雨棠拉著女兒的手,踩著滑溜溜的泥巴路到另一半去。
小秧秧看見了她誤入凡塵的神仙大哥,此刻坐在茅草棚裡,一手給人把脈,細心叮囑,再開上藥方。
“大哥!”
“秧秧?”
“秧秧,你跟大哥在這裡,娘親去端藥。”容雨棠摸摸她的腦袋,“要乖,不給大哥搗亂。”
“窩會的!”接下來小秧秧都乖乖坐在大哥旁邊,大哥的硯台沒墨了,她就給大哥研墨。
容城竹怕她染上病氣,從懷裡掏出手帕給她蒙住口鼻。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坐在那裡,又蒙著半邊麵,跟容大夫一樣,像從天上來的神仙。
一個大神仙,一個小神仙。
瞧著都心安。
年輕的壯漢如今都在村子裡忙著打掃自家,留在茅草棚這兒的都是些老弱婦孺,身子弱,不停地咳嗽。
司徒元鶴也擔心病氣過到容雨棠身上,從懷裡拿出手帕遞過去,示意她蒙上口鼻。
容雨棠一看,還是自己的海棠手帕。
“多謝王爺,我有。”容雨棠要從袖袋裡拿,摸了個空,昨天夜裡有個老人不小心撞到木柴劃傷腳,她把手帕拿去給人止血了。
“……”
司徒元鶴已經繞到她身後,手帕對折成三角,給她係上。
一股濃鬱的氣息正包裹著她。
容雨棠有些喘不過氣來:“王爺,不合規矩。”
司徒元鶴沒回答這句,在係好後說:“雨棠。”
容雨棠睫毛輕輕掀開,餘光往後瞧一眼。
“本王沒有用房丫鬟。”
她身子微怔,輕聲道:“我知道。”
聲音挺平靜的。
容雨棠又不是二十來歲的懷春少女,會因為一句解釋而有很大的情緒變化。
“夫人,這位是你女兒的爹嗎?”百姓還是含蓄,沒直接問是不是夫君。
容雨棠淺淺笑著:“嬸子,你誤會了。”
“哦,這樣,實在抱歉。”
她轉身又要去端藥,離親王走在她身側,走了幾步忽然道:“本王希望秧秧能做本王的女兒。”
容雨棠腳步微頓,“那王爺該去問秧秧的意思。”
司徒元鶴:“秧秧曾說過,問你的意思。”
容雨棠:“秧秧能有王爺這樣的義父,是我們母女的福氣。”
司徒元鶴:“不是義女,更不是養女。”
心思已昭然若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