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橋修繕完當日,三皇子見到了容大將軍,儘管他已辭官,但還是大雲百姓心中尊敬的大將軍。
大家從未改口過。
三皇子問:“容大將軍要去何處?”
“多年未見家中老二,辭官後終有閒時,去西關看看。”
“容大將軍怎麼這般憔悴?”
“思子心切。”
三皇子點頭,道:“請容大將軍代本殿下同驃騎將軍言謝,若不是驃騎將軍派了武將來協助工部的話,這橋還不知要修繕到何時。”
“為百姓效勞是將士們的職責。”容大將軍不再和三皇子寒暄,帶著人過橋,馬就留在危江邊上的客棧養著。
如今的危江橋隻能過人,還不允許過馬,以及馬車。
今天是第一日,有不少百姓要過橋,但過橋人數有限。
喬裝打扮後的聞季冬離得遠,隻能等明日,司徒君和容季春在今日過了橋。
他們不再裝扮為商隊,隻是普通的平民布衣。
這一個月他們住在不同的村子裡除了養傷,就是觀察和模仿村民們的一舉一動,必要的話還會頂著日頭曬,將自己的膚色曬成麥色,更讓人瞧不出來。
容驚春這人豪邁,說曬就曬。
司徒君則是做的偽裝,容驚春說他不敬業,他說他這張臉寶貝,有大用。
容驚春還嗤了一聲,專門迷惑小姑娘們用,在村子裡就時不時有嬸子來問他是否有家室,沒有家室又是否訂親,甚至村裡的姑娘們時不時都會經過他們的門前。
畢竟司徒君的身份是一個要赴京趕考的書生。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啊。
橋是順利過了。
容大將軍他們也好巧不巧地遇見了,在一家小麵館。
容驚春想上前相認,下一瞬又停住腳步,背後的人尚未揪出,月牙城的血案尚未解決,貿然上前相認,他們所受的傷,他們的計劃可能會毀於一旦。
司徒君有些驚訝於他的克製,目光深邃道:“進去吃碗麵再走。”
兩人進去,選坐在容大將軍一行人的旁桌。
容驚春不敢直勾勾地打量,偶爾用餘光瞟一眼。
一月不見,爹怎麼老這麼快?
爹他怎麼一直皺眉?
怎麼不吃啊?
聞著很香的啊!
“老爺,多少吃點。”丁秋正道,“千萬彆再找到公子前,反而把自己身子先拖垮。”
容驚春一愣。
看見他爹拿著筷子埋頭大口大口地進食,眼眶倏地紅了一圈。
司徒君點了兩碗鵝肉麵,說道:“你家的鵝的聞著鮮,後廚現殺現做的吧?”
“這是當然,都用活的鮮肉,當然鮮了。”
“我兄長碰不得一點動物的毛發,碰到一點就會喘不過氣來,身上還會發蘚症,你們彆讓鵝毛飄出來。”
“客官您多慮了,我們怎麼會讓鵝毛飄出來呢。”
聽到他們的對話,容大將軍脊背一僵,吃麵的動作更是停住。
他沒有回頭。
良久,容大將軍重新開始吃麵,這一次吃麵的速度慢了許多,最後連湯都喝了乾淨,又讓小二上來一碗。
他同小二說:“剛才那位公子說得對,千萬不要讓那鵝毛飄出來,這種蘚症不小心是會要人命的,我家中有一嬌嬌女,就有此症,馬虎不得啊。”
小二哭笑不得,他都說了不可能讓鵝毛飄出來的,怎麼又來一個。
而旁邊的容·嬌嬌·驚春:“……”
拳頭已經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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