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慧通師傅每年隻有頭兩個月會在寺裡敲鐘,二月過後便會出門遊曆。”司徒含煙之所以知道這麼清楚,源於她每年都會去護國寺上香,住上一日。
而她每次都會被晨間的鐘聲吸引。
隻被慧通師傅所敲的鐘聲吸引。
她和慧通師傅連續見過兩次都沒有交談,直到第三次見麵,慧通師傅主動朝她開口道:“阿彌陀佛,施主心中事當早些放下才是,否則一生蹉跎。”
一生蹉跎。
是說她和將軍此生終無可能嗎?
思緒漸漸回籠,司徒含煙讓秧秧派人去護國寺碰碰運氣,慧通師傅應當還在寺中。
容輕澈道:“我親自跑這一趟。”
“辛苦了三哥。”
“那你就按時用膳休息,都消瘦成什麼樣了。”容輕澈摸摸妹妹的腦袋,大步流星離去。
人已經消失在院門口,司徒含煙突然想起一件事:“秧秧,你三哥在外麵見到許家人會如何?”
“不會動手,但忍不住會動嘴。”許秧秧見她神色有憂,“怎麼了?”
“許府的嫡次女,許四姑娘就在護國寺。”司徒含煙道,“我遇見過許四姑娘和許老夫人幾次。”
許秧秧現在沒閒心管彆人,隻能心裡祝福一下那個便宜得來的四姐自求多福。
她挽著公主姐姐要進去,忽地聽到“嘶”的一聲。
“怎麼了?”
“沒事。”
“公主你還說沒事!肯定是剛才那一下崴著了!”婢女不再信公主的話,蹲下身子去看了一眼,“公主,您的腳現在又青又腫。”
如今府裡就屬大夫和藥材最多。
“霜女姐姐!”
許秧秧喚一聲,霜女閃身來到身側。
“把二公主抱進去坐好,若榴姐姐,找大夫來!”
“好的郡主!”
司徒含煙想說自己能走,霜女一句“得罪了”就將人橫抱起,穩穩當當抱進屋裡的凳子上坐好。
屋子都是女子,公主婢女脫下公主鞋襪,露出白皙小巧的腳來,腳踝處青腫一圈,瞧著可憐得很。
“司徒含煙來了?”若榴請來的大夫是伶端公主。
烏一伶端一進來就盯著她的腳踝轉一圈,“你怎麼不是傷在手,就是傷在腳?”
“伶端公主。”
“不是說過叫阿端就行,我也沒叫你公主。”烏一伶端蹲下來用手摸摸,趁其不注意,哢嚓一聲,“接好了,消腫的膏藥抹抹,走路注意點就行,實在不行就拄個拐杖,嫌不雅觀就坐輪椅。”
司徒含煙選擇輪椅。
輪椅到王府時是由容泊呈單手提著進來的,他問:“可是秧秧的腳受了傷?”
“不是我。”許秧秧道。
一聽到容泊呈的聲音,司徒含煙便下意識將受傷的腳藏起來,端莊有禮道:“是我的。麻煩將軍了。”
“二公主當時崴傷了腳?”容泊呈道:“是微臣疏忽。”
烏一伶端輕扯秧秧的袖子,小聲道:“這兩人怎麼客氣成這樣。”不等秧秧說話,她又高聲道,“既是二弟的疏忽,便罰二弟護送二公主回府。”(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