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郡主和容泊呈仍堅持要點,剛點燃便會被兩個小家夥張嘴大哭而吹滅。
是怎麼也無法再點燃下一盞。
“阿彌陀佛。”慧通大師道,“小郡主和小世子不用點了,剩下的交由秧秧郡主。”
他看向反複點燈已經變得急躁的秧秧郡主,提醒道:“郡主,天黑之前需得點燃所有燈。”
莫說許秧秧急,乾看著什麼也做不了的容輕澈更急,他想過換個人抱弟弟妹妹去點會不會又能燃,結果事與願違。
薑知蘊:“我們這裡點燃十四盞,你呢?”
容泊呈:“十三盞,餘八十一盞。”
容輕澈:“偏偏是八十一盞,慧通大師,這又是您說的定數?”
慧通大師很多時候隻有“阿彌陀佛”四個字,其餘全靠他們自己悟。
一行人出了屋子。
“慧通大師。”司徒君思索道,“孤既然能護送秧秧的燈,也能同她一道點燈才是。”
他推門進去。
屋裡,許秧秧麵上瞧著平靜,實際心裡已經亂成一團。
又熄了。
為什麼又熄了?
娘親,為什麼我不能為你點燈?
她點燈的手微微發顫,怕會砸了手裡的燈,隻能用力捏緊,再用力捏緊。
許秧秧的手心已經有汗。
正焦灼萬分時,一隻溫和的手掌覆蓋而來,猶如春日的微風恰到好處。
“沒關係,再點就是。”耳邊傳來少年清脆又溫和的嗓音。
許秧秧側頭:“哥哥。”
“嗯,我陪你一塊點。”司徒君站於她身後,一手掌著她的手,陪她繼續點燈。
許秧秧焦灼的心漸漸平靜。
兩人共同點下第一盞燈,燃了。
燃是能點燃的,隻看會不會熄。
收回手時,許秧秧一個不小心讓火焰燒到自己的手腕上。
“嘶。”灼傷了。
明明隻是灼了一下,手腕處竟然破皮流血了。
司徒君先是穩穩拿過她的燈放在一旁,確定放穩無事後,再拉過她的手腕,從懷中拿出膏藥來,這瓶是金瘡藥。
放回去重拿一瓶,終於是燙傷膏。
許秧秧問:“你怎麼隨身帶這麼多藥?”
“容易受傷。”司徒君給她摸藥,許秧秧腕上冰冰涼涼的。
“你?”許秧秧抬眸。
司徒君說:“你。”
許秧秧不說話了,扭頭瞥見剛剛點的那盞燈還燃著。
還燃著!
“哥哥你看!沒熄!燈沒熄!”許秧秧差點興奮得跳起來,是被司徒君按住在擦藥。
司徒君望去,真的還燃著。
“哥哥。”許秧秧一把抱住他,“謝謝你。”
溫香軟玉忽然入懷,司徒君倏地僵在原地。
他抬著的雙手正要收攏,想要拍上她的背說不用謝時,懷中忽然一空。
溫香軟玉出了懷。
胸膛處還有點點餘溫,隻是流逝得太快,讓他一點抓不住。
“哥哥,我們繼續點下一盞!”許秧秧仰頭望他,眼裡熠熠生輝。
司徒君翹了翹嘴角,說:“好。”
聲音聽不出的溫柔,能掐出水來一樣。
“我們剛剛用的這隻手,哥哥你繼續把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許秧秧比劃著剛才的動作,“你也要像剛才站的那樣,站在我後麵,拉著我的手一起點燈。”
兩人準備就緒。
重新點燈。
燃了,靜靜等待著繼續燃下去。
倏地,又熄了。
她和哥哥共同點的第二盞,沒有繼續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