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在外麵守著,我自己進去就好。”
“是。”
霜女也留在書房外守夜。
許秧秧輕手輕腳進去,就看到案上燃著蠟燭,人在不遠處的軟塌上,手裡還拽著畫卷的一端。
另一端滾在地上。
許秧秧拾起,發現上邊畫的正是她們成親時的畫麵,看筆墨,是宮中的畫師。
背新娘,上轎,接親路上,踢轎,跨馬鞍,拜堂……每個畫麵都有。
接親路上的畫麵沒有她,但是有一頂八抬大轎,尤其是在轎子前頭的新郎官,身穿紅衣,騎著高頭大馬,唇角是向上彎的。
還有拜堂的時候,她竟不知哥哥還幾次三番側頭偷看她。
都讓畫師繪下來了。
包括送她進洞房時,哥哥側著身子,一直凝著她的方向,賓客們在一旁招呼,感覺這個樣子像是招呼不過去。
許秧秧沒忍住笑出一點聲來,不知有沒有吵醒哥哥,又抬眸瞧一眼。
還好沒醒。
她繼續卷著畫,畫麵從哥哥敬酒之後就不太一樣了,根據筆觸畫風來看,還有上邊沒怎麼乾的油墨,是哥哥自己添上去的。
有挑蓋頭,有喝合巹酒,還有……
“!!!!”許秧秧看到最後的幾幅畫麵,眼睛都瞪圓了。
怎麼還興把洞房也畫上去的!
她趕緊把畫卷卷起來,沒忍住動靜鬨得有點大。
司徒君睜開眼睛。
許秧秧正好卷到他麵前。
兩人大眼瞪小眼。
司徒君沒鬆開手上的畫卷,也沒坐起來,就一隻手撐著腦袋,似笑非笑道:“哥哥還沒說什麼呢,妹妹怎麼臉紅成這樣?”
平常他是不會自稱哥哥的,也不怎麼會喊她妹妹,這是新婚夜才出來的新稱呼。
一度讓許秧秧臉紅到滴血的稱呼。
“我還想問你呢,你沒事往上邊亂畫什麼?好好的一冊成親過程圖,讓你給毀了。”
“哪裡毀了?”司徒君拿過她手裡卷好的,和自己手裡的卷在一塊,“都說了是成親過程圖,洞房是成親的最後一環,不能少,我是錦上添花。”
他坐了起來,一把將人摟到自己懷裡坐著。
“怎麼過來了?”
“睡醒了不見你,來找找看是被哪個姑娘絆住了腳。”
分明是嘲諷的語氣,司徒君卻聽得很順耳,將人抱得更緊一些。
“太子妃也會酸啊。”
“……”
哪裡聽出來酸了?
她是在陰陽他不知道回去睡。
“走吧,回去睡。”司徒君抱著她起身,許秧秧明顯感受到他雙手用力後鼓起來的肌肉。
就是這雙堅實的手臂,新婚夜將她圈在懷裡不許跑,說什麼伺候她就要伺候到底。
分明是伺候人的那個,卻蠻橫無理得很。
“……原來你能聽懂啊。”許秧秧紅著一張臉接他的話。
“那不回?”司徒君又抱著她坐下。
站著還好,許秧秧隻是隱隱約約感覺到那抹滾燙,一坐下,感受了個結實。
她側頭,咬牙道:“你能不能控……”
“控製不了。”司徒君的眼睛裡又起火,“說了它跟我一樣喜歡你。”
“本來是想用距離來控製,誰想你又把自己送過來。”
“……”合著還是她的錯。
許秧秧無言以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