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柏青不在豆花鋪子。
司徒君帶著許秧秧到一座山坡上,柏青果然已經來到這裡,墓前已經燃著香燭,擺放著瓜果點心,當然還有酒。
聽到身後有動靜,柏青道:“來了。”
“趙伯伯。”
“太子妃也來了。”柏青笑著道,“是該來見見太子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了,太子妃給長輩磕個頭可好?”
“當然好了。”許秧秧給二老磕頭,而後道,“外祖父,外祖母,你們放心,我和哥哥會互相照顧的。”
司徒君望著她的背影,其實心裡該滿足了。
“這個是?”許秧秧注意到無字碑。
柏青道彎著嘴角,溫柔道:“我妻子。”
許秧秧對著無字碑磕頭:“姨母好!”
磕得無比認真。
撅著屁股的模樣逗笑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司徒君也一一給三位長輩上香,“孤已經為母後報仇,不論是相府還是繼後大皇子都已受到嚴懲,望你們在地下安息,等找人算好日子,孤會親自來給長輩們遷墳立碑。”
“殿下,這裡很好。”柏青拒絕道,“殿下的外祖父外祖母是十分淳樸謙虛之人,他們不喜繁華鋪張,埋在這裡是二老的意思,殿下和太子妃有心,每年清明來此祭拜一番便可。”
司徒君想一想也是。
柏青問:“殿下,趙相自戕,相府抄家?”
司徒君點頭:“嗯,此刻官兵應當到相府了。”
“大皇子流放西倉?”
“是。”
“繼後趙氏呢?聽聞並未廢後,也沒賜死,隻禁足椒房殿?”
司徒君看一眼老師,“嗯”一聲。
“禁足椒房殿。”柏青哂笑一聲,“椒房殿,那本是你母後的住處。”
司徒君解釋:“太後的意思。”
“當年你母後入宮,就是太後在相助。太後念這麼多佛,半邊身子已經埋進黃土之人,竟然還要在乎皇家顏麵。”
“趙伯伯,皇祖母……”
“太子妃。”柏青這人看著溫溫和和,說話也溫溫柔柔,加重語氣時,像棉絮裡藏了一根針,“您忘了太後當年如何阻止離親王妃入府嗎?若不是離親王妃在北離州深受百姓愛戴,太後會鬆口嗎?離親王妃治田發農,成績卓越,也是在給皇家掙顏麵。”
許秧秧無話可說。
趙伯伯言辭犀利,也正中下懷。
柏青又去問司徒君:“太子殿下,如今的結果您滿意嗎?”
司徒君說不出話來。
“說到底,最終還是要我們這等貧賤之人忍氣吞聲。”
良久,柏青擺擺手,“殿下和太子妃祭拜完畢先回吧,我再陪陪二老和吾妻。”
許秧秧拉拉哥哥的手,兩人先撤了。
“秧秧,老師他方才的話,彆放在心上。”司徒君握著她的手,並非簡單的牽手或是十指相扣,而是將她整隻小手裹在自己的大掌中。
“沒生氣。”許秧秧歎口氣,“趙伯伯怨父皇呢,其實哥哥也怨父皇的吧?從判定下來後,父皇看過哥哥好幾次,哥哥都沒看父皇。”
“我們都怨,何況趙伯伯呢,趙伯伯可是外祖父外祖母養大的,沒了爹娘,沒了阿姊,又沒了妻子。”
“所以母後那天帶著你出宮,是為了去見姨母?”
“嗯。”
許秧秧走著走著,覺得有一事很奇怪,“趙伯伯為什麼沒在姨母的碑上刻字?”
司徒君也曾疑惑過這個問題。
不過老師沒說。
或許自有他的用意。
許秧秧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司徒君倒是又問起許婉兒的事,“你答應了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