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弓著腰小心翼翼地摸索。
但這裡是竹林。
還是夏天,竹林裡麵不少的枯枝枯葉,哪怕借著月光看路,也不一定能小心避開。
剛走沒幾步,還真就讓她們踩到樹枝了。
許秧秧低聲罵了句,身後傳來一聲“那裡有人”,看來已經被發現了。
“跑!”
“你們走,我斷後。”霜女要停下來,許秧秧抓住她的手腕往前跑,一邊罵她,“斷什麼後,上次還不夠斷的?我剛才幾看出來了你這手還沒好全!”
左右已經發現了,主仆三人隻能鉚足勁地往前跑,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
馬蹄聲也離她們越來越近。
似乎隻有馬蹄聲,沒有腳步聲。
若榴扭頭看了一眼,驚喜道:“隻有為首那個追來。”
許秧秧:“就一個?”
若榴:“千真萬確!”
許秧秧猛地停下腳步:“那就不跑了,正好讓他吐裝備,這馬看著就是千裡駒。”
主仆三人轉身,正對上迎麵而來的馬和麵具人。
月光傾瀉,清風四起。
戴著麵具的人勒緊韁繩,從馬上下來,張嘴欲說什麼。
主仆三人已經攻上去。
招招致命。
麵具人和她們三人打成一團,但是許秧秧發現這人下手招招留情,應該是大皇子不信她死,吩咐抓她的人手下留情。
她可不會手下留情。
三人將他打得節節敗退,霜女盯著這人出手的功夫,有些疑惑。
“攻他胸口!他胸口有傷!”若榴發現了對方的弱點。
好嘞!
許秧秧勾唇,趁著對方被纏住時,一腳朝著對方的胸口踢去。
對方吃痛一聲,摔倒在地。
霜女和若榴的劍紛紛架到對方的脖子上。
麵具人伸手揉揉自己的胸口,抬眸望向許秧秧。
如墨一般的眸子,裡麵有著化不開的情緒。
許秧秧望進他的眸子裡,忽地手一抖,“哥哥?”
“誰?”若榴疑惑,“太子殿下?”
霜女挪了一下劍,不再抵著麵具人的脖子,難怪她覺得對方出手這麼熟悉。
“秧秧啊,你這一腳,差點要了哥哥的命。”司徒君笑著,還沒來得及取下臉上的麵具,秧秧已經撲到他的身上。
許秧秧僅僅摟著他的脖子,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像燒開的水一樣灑在司徒君的皮膚上,燙得他一顆心都在發顫。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說話!”許秧秧低頭咬在他的肩膀上。
司徒君吃痛,卻也從未覺得有一刻像這樣真實。
他受傷的那段日子,總是夢到秧秧,卻從未抱過她,一靠近就會散開。
他一隻手撐在地上,一隻手拍著她的腰,輕輕地拍著。
“想出聲也得你們給我機會啊,下手這麼狠。”他輕笑著,聲音卻是小心翼翼而顫抖的,眼眶也氤氳著層層的霧氣。
秧秧沒有鬆嘴。
他也沒喊,隻是側頭親了親她的頭發,將人摟得更緊一些。
若榴和霜女識趣地撤了。
許秧秧終於鬆開嘴,側頭咬向他冰涼的唇瓣,混合著血和淚,吻了又吻。
司徒君像快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這是秧秧第一次主動親他的嘴。
不爭氣的眼淚也從他的眼裡流出來。
“秧秧……”他哽咽著張了張唇,換來更深的親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