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可好些?”許秧秧上前去扶她。
“多謝太子妃關心,玉奴好多了。”玉奴一直低著頭,畢恭畢敬地回話,聲音也輕輕軟軟的。
許秧秧到一旁坐下“你方才彈的相思曲很好聽,繼續吧。”
“是。”
琴音和歌聲再現。
許秧秧聽得入神,待一曲畢,她問玉奴“你很想賀蘭世子。
“玉奴不敢,世子是主,玉奴是奴,怎敢褻瀆世子。”
許秧秧盯著她看了一會,問“你可有想到什麼救賀蘭世子的法子?”
玉奴猶豫一下,提裙跪下“奴婢愚鈍,尚未想到。”
“我也還沒有一個好的法子,可能要你和賀蘭世子再等等。”許秧秧說完,起身走了,也把若榴帶走。
前腳出門檻,身後又傳來方才的相思曲,不同的是,玉奴的歌聲多了一絲痛苦,如哭如泣。
許秧秧腳步微頓。
走遠後,她道“玉奴想到辦法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不願說。若榴,你跟著她兩日,可有察覺什麼?”
“一到夜裡就哭,還不許人近她的身,每日至少沐浴兩次。”若榴道,“我趁著她沐浴時偷瞧了一眼,身上全身傷痕,不是刀傷不是鞭傷,像是……”
她一時半會也形容不出來,想了想大著膽子說“跟太子妃和太子成親洞房後身上的淤青差不多。”
許秧秧“……”
她抿了抿唇,最終沒說什麼。
“我還問了她一些北寒的事,玉奴都說不清楚,玉奴不是北寒人,賀蘭世子和賀蘭王子不對付,玉奴不會隱瞞才是,我瞧她的神色也不像撒謊,她是什麼也不知道,整日就待著賀蘭世子的府裡等人歸來,賀蘭世子去做什麼她也不知道。”
在許秧秧的預料之中。
“你繼續盯著,尤其注意她有沒有傳信,或是私下裡去見誰。”
“主子是懷疑玉奴此行要和奸細會合?”
許秧秧卻搖頭,“不知道,隻是覺得她一個弱女子竟然能從北寒逃出來,還安然躲過兩城的北寒將士。”
北寒可是把那兩城守得水泄不通。
若榴轉身回去。
許秧秧和霜女出了府裡,行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扶餘城的百姓都識得她,其餘兩城的百姓聽到有人稱她秧秧郡主後,也就知道了。
雖然沒見過秧秧郡主,也是聽過秧秧郡主名諱的,從離親王妃嘴裡聽到的最多。
一聲聲的秧秧郡主,喊得許秧秧都有些許尷尬了,早知就和從前一樣帶著冪籬出來了。
她隻好拐進人少的巷子去,在一個麥芽糖的攤販前見到了熟人。
“趙伯伯!”許秧秧高興地走過去。
聽到聲音的柏青回頭,眼睛上依然蒙著布條,他把手中的麥芽糖遞過去“太子妃身子好了?”
“趙伯伯怎麼也知道了。”許秧秧接過麥芽糖,“給我買的嗎?”
柏青點頭,“在軍中聽離親王提了一句,想著買點甜食給太子妃,盼太子妃心情能好些。”
“多謝趙伯伯!”許秧秧高興道,“趙伯伯這會是要回府還是?”
“回府,太子妃不必陪著我,四處去轉轉吧,許久沒回來了。”
“好,趙伯伯慢些走。”
“嗯。”柏青嘴角含著淺淺的笑,三四十歲的他依然給人一種春風拂麵的溫潤。
望著人遠去的背影,霜女忽然開口道“趙先生似乎並沒有因為太子下落不明之事而憂。”
“趙伯伯肯定早就知道了。”許秧秧解釋道,“趙伯伯不僅是哥哥的老師,算起來還是哥哥的姨夫,或是舅舅,哥哥做事不會瞞著趙伯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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