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秧秧側頭:“若榴姐姐,你去找大夫來。”
“不要!”玉奴猛地抬頭,又撲通跪下,“多謝太子妃好意,奴婢不需要大夫,那方子沒有問題,傷不了身,隻要好好休息幾日就好。”
見她如此反對找大夫,許秧秧有個猜測:“玉奴,你不會沒找大夫診脈是否懷孕便直接吃了落胎藥吧?”
玉奴沉默一瞬。
看來她猜對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玉奴你先起來,地上涼,剛吃了藥你身子正虛弱。”
“多謝太子妃。”玉奴起身,抹了一把淚道,“奴婢的月事向來準時,該是九日前來的,卻一直推遲,奴婢便知道是,是……不用找大夫,不管是不是奴婢猜錯,一碗落胎藥下去總該不會錯,隻要杜絕了這個後患就成。”
忽地,眼前遞來一抹手帕。
她緩緩抬眸,望向麵前的太子妃,太子妃溫柔又善待下人,難怪世子總說不要給她帶去麻煩。
她自然也聽了。
“太子妃是不是知道世子並無事了?”
“嗯?”
“世子說太子妃是個重情義的人,可是奴婢來後並未見太子妃急過。”
許秧秧意外挑眉,“你怎知不是我薄情寡義?”
“奴婢不了解太子妃,卻了解世子,也相信世子的話。”玉奴拿過手帕擦了擦眼淚,“太子妃其實知道的吧?奴婢不是逃出來的,是有人故意讓奴婢來找太子妃的。”
許秧秧開門見山:“誰?”
“賀蘭王子。”玉奴也不隱瞞,“賀蘭王子說太子妃當年會為世子出頭,如今也會去救世子,讓奴婢將你引過去,好以此要挾您的父親離親王。”
“我瞧得出你對賀蘭世子的情誼,你為何沒有聽話?你不這麼做,賀蘭王子罰不到你,也會罰賀蘭辭的吧?”
玉奴的眼眶又下來了。
她抽抽搭搭地說:“奴婢想過,世子不會允許奴婢這樣做的,世子也是重情義之人,世子說自己在大雲,隻有三個人待他好,一個是趙先生,一個是離親王妃,還有一個就是太子妃你,世子把你當作,摯友……”
摯友是世子說的。
每次她問,世子便說隻是摯友,既是摯友便不能給人舔麻煩。
玉奴心裡清楚,世子在警醒她不要胡亂講出去,也是在警醒世子自己,隻把人當作摯友即可。
“世子說太子妃是重情義之人,那與太子妃是摯友的世子,也是重情義之人,奴婢再也不想做出違背世子之事。”
在玉奴的言辭之間,許秧秧隱隱猜到什麼,她有句話想問,卻怎麼也問不出口,最後隻留下一句好生休息。
離開廂房時,她把若榴也帶走了,意思是不用再監督。
若榴也有些許猜測,她詢道:“玉奴不知道有沒有都要打掉的孩子……”
“應該是賀蘭棋的。”許秧秧喉嚨發緊,“她不是自願,或者說,她用自己換了賀蘭辭平安,而賀蘭辭有事是因為支開了賀蘭棋的人給我通風報信。”
“太子妃……”
“無事,讓府裡的人好好伺候玉奴,廚房那邊也叮囑做些滋補身子的。”許秧秧發現自己目前能做的,也隻有這個。
回到自己的屋裡後,她自己拉著哥哥的手搭在身上,司徒君順勢環抱著她。
“不要靠太近,你身上有傷的。”
司徒君鬆了鬆手,聽她聲音不對勁,握著她的手問怎麼了。
她低沉著嗓音把剛才的事講一遍。
司徒君安慰她:“破了北寒那日,你讓玉奴親自手刃賀蘭棋就是,莫要過多自責。”
“嗯。”許秧秧鼻音濃濃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