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是演的。
他早就看出皇上故意為之。
果真是老小老小,他也就隻好陪著演。
心意是演的。
但陪演的心意是真的。
司徒君側頭點一下她的額頭,“彆靠這麼近。”
“哦。”許秧秧乖乖坐好,瞥見下邊的二哥在看她,舉杯微微一笑,她也趕緊拿了酒杯,隔空和二哥碰上一碰。
她抿了一口。
玉相思就是好喝。
容泊呈放下空酒杯,自己重新滿上,倒酒時又露出一個淺淺的,特彆特彆淺的笑,不參雜任何的情感。
更像是釋然地一笑。
隻是他垂著眼眸,無人能見他眼裡的釋然。
司徒含煙隻見那一抹淡淡的笑。
她知侯爺不善言辭,故而最愛琢磨人的神情,彆人需要多加注意的,她一看就知道。
她收回目光。
喝了點酒後,頭暈乎乎的,便有了借口離席。
皇上叮囑她好生休息,許秧秧也是,還說得空就去長公主府找她。
司徒含煙笑著說好,伸手讓瑤池扶自己從側門離去。
宴上熱鬨,無人注意這一插曲。
歌舞結束後。
賀蘭辭上了前,他是一方君主,並不行大禮,殿中的他衣冠楚楚,眉眼舒朗,向皇上求一道賜婚聖旨。
北寒有和親之事在先,皇上警惕道:“朕早已下旨,大雲世代不得再派公主和親。”
“皇上誤會。”賀蘭辭道,“並非和親,本王是想求娶一女子,本王是北寒人,心悅之人是大雲子民,皇上的子民,自然要經過皇上的同意。”
北寒王倒是個拎得清的人。
皇上舒緩語氣:“北寒王看上的是哪家貴女?哪家姑娘?”
賀蘭辭道:“離親王妃認的義女,太子妃義姐,玉曦。”
許秧秧和司徒君對視一眼。
果然。
北寒的使臣也互相對視一眼。
果然。
他們上次沒能把玉姑娘帶回去,王上就隻能親自來接。
就是玉姑娘這家世……不是太子妃的表親,隻是義姐嗎?
認的啊……
罷了罷了,給王上做妃子而已。
大雲皇上也沒有立即答應,說今日是為使臣接風洗塵,其餘的事之後再議。
繼續載歌載舞。
許秧秧想要哈欠,但她是太子妃,張嘴打哈欠實在不雅,又坐在高位,人人都能看見,硬生生憋了回去。
眼淚都憋出來了。
司徒君早就習慣她在熱鬨的宴上會覺得無聊打瞌睡這事,一隻手伸到她腰後拍了拍。
“我讓人送你回去歇息。”
“嗯,你早點回來。”
“知道。”
許秧秧走了,臨走前瞥一眼大哥二哥他們的位置,二哥不見人影。
倒是聞季冬掏出個手帕來,若無其事地拿了幾塊點心包起來,揣在懷裡。
許秧秧倏地笑了一下。
不用猜都知道是要給誰。
真好啊。她想。
容家沒人缺這點點心,缺的是惦記。(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