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母親的存在,讓長公主漸漸走出喪親的悲傷,大抵也是母親的緣故,她的心底也不再期期盼盼地想著喜兒喊自己娘親。
如香姨說的一樣,一個稱呼,喜兒該是她的女兒還是她的女兒。
相認後,香夫人不再把人攔在門外,瑤池十分自豪地說,殿下出手果然無人敢叫囂,哪怕香夫人也不例外。
司徒含煙笑問瑤池:“你為何如此看不慣香姨?”
“殿下!您是長公主!天潢貴胄!奴婢絕不允許任何人拂殿下的麵子,那就是在欺負殿下。”瑤池說,“奴婢答應過宸貴妃,一定護好殿下。”
司徒含煙不禁在想,瑤池若是知道她看不慣的人就是自己最尊敬之人,不知該做何感想?
嚇得躲起來?
還是撲上去抱腿痛哭流涕?
想著想著也就笑了。
瑤池雖不知殿下樂什麼,但隻要殿下高興,她也高興。
“殿下,妝發梳好了。”
瑤池見長公主起身後又往香夫人的院子去,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
殿下又要去給香夫人請安。
這一點她不是很高興。
殿下要給長輩請安,那也隻能是先皇和已故的宸貴妃,其他人哪配。
不過殿下要這麼做,她一個奴婢也不好說什麼。
香夫人發現瑤池這丫頭對自己的敵意越發明顯。
她大抵知道為何。
“殿下,老身上了年紀,晨間想多歇歇,不必麻煩殿下日日前來……”
話音還沒落,耳邊又傳來瑤池的罵聲:“休要得寸進尺!殿下來看你,是你的福氣!你竟還想著往外趕,不知所謂!”
香夫人抬眸,輕飄飄的目光睨去。
瑤池渾身一哆嗦。
不是!
這人憑什麼學貴妃娘娘!
她瞪回去。
香夫人收回目光,對司徒含煙說:“殿下,玉相思的酒能否帶兩壇?”
“你還學!”瑤池叉腰。
香夫人:“?”
連司徒含煙也是兩眼疑惑,不知道瑤池今天的敵意怎麼這麼大,偏偏母親閒得沒事的話會逗著瑤池玩,怕瑤池真能打起來,便走了。
玉相思買酒的事不能托瑤池去,隻能托喬侍衛去。
……
再次見到容泊呈的時候,是新帝登基大典,不止百官朝拜,她也要叩見帝後,而後也就沒她什麼事了。
不過也隻是和容泊呈遠遠地對視一眼,點頭會意。
新帝登基第一年,增設武舉製度,含內外兩場,外場主武藝,內場主策問與兵書墨義,以此選拔軍中人才。
新帝登基第二年,又完善武舉製度,並在軍中同時推行,開設武學堂。
眾人皆以為製度初啟,殊不知該製度早已在西關軍中踐行,而武學堂也早在各個邊關的軍中有了雛形。
西關大軍已有成效。
司徒含煙恍然大悟,原來容泊呈和新帝早些年忙碌的便是此事。
瑞霖三年,西關大軍中出了一位能文能武的將才,此人乃定西侯一手所教,即將接手西關部分大軍。
定西侯也上交兵權,手中隻剩下一個黑甲軍。
眾人以為定西侯此舉,是保皇後位穩,是保容家地位,不想引皇上忌憚。
司徒含煙隱隱知道,這便是容泊呈讓她“等”的含義。
其他兵權交就交了,但這黑甲軍,又有誰能來接手呢?
容泊呈若是交了所有兵權,容家隻有榮譽加身而無實權,便會就此沒落。
哪怕有容四公子在,還有一些兵權,到底是不同的。
皇城的兵權,又怎麼比得過邊關大軍的兵權?
容家不能沒落。
司徒含煙心中焦急,決心去找容泊呈談一談?
其實可以了。
他們現在這樣已經可以了。
她已三十多,容泊呈已快步入四十,倘若活到百歲,人生即將過半,又何必執著於一個夫妻的身份。
喜兒也八歲有餘,已經懂事,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什麼該說不該說心裡也跟明鏡一樣。
如今這樣的關係也很好。
她做她的長公主。
容泊呈做他的定西侯和大將軍,守住容家二老和自己用血汗打下來的權力。
容家和其他世家不同,世家靠世襲,容家一直各憑本事。
哪怕容泊呈舍得,她也舍不得。
舍不得那些戰功。
容泊呈身上多少傷疤,她至今都還沒數清,大大小小,縱橫交錯。
當她把心裡話告訴容泊呈時,容泊呈隻是抓著她的一縷發絲,發絲靜靜躺在掌中。
容泊呈問:“殿下這些年等的不累嗎?”
司徒含煙搖頭,笑著說:“從未。”
如此堅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