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道慫了,沈糖笑了笑。
“還有彆的事情嗎?沒有的話就到這裡吧。我想休息了,難道你不累嗎?”
沈糖聲音算不上柔和,但總還是能窺見些許笑意。天道心情這才放鬆下來。
“沒事了,你回去吧。”
沈糖點點頭就想走,剛走兩步才想起來這個地方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自己走回去。還是需要天道。
沈糖看向天道,天道就笑眯眯地看著沈糖一動不動。
沈糖眼睛眯了眯,“為什麼還不送我回去?”
天道笑了笑,“就是我想起來一件事情。”
“什麼?”
沈糖有些不耐煩,剛才說過沒有事情了。怎麼突然又說有事情,簡直讓人煩躁。
天道訕笑兩聲,“倒也不是什麼很難處理的事情,就是想和你說一聲這段時間不要再說我的事情了。不管是和誰,薄夜很聰明。我沒有辦法知道他有沒有想到我的存在,如果他知道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沈糖聞言,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就掩蓋過去。
“我知道了,現在我可以回去了嗎?”
天道沒想到沈糖這次居然沒有和自己爭論而是直接就說回去,雖然有些意外,但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沈糖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天道。等待天道把自己送回去。
事情已經說完了,天道就沒有再把沈糖留在這裡的必要直接就把沈糖送了回去。
靈魂回到軀殼的時候,沈糖感受到熟悉的溫度,不禁又往薄夜懷裡鑽了鑽。
薄夜已經睡著了,呼吸綿長。但還是下意識摟住沈糖,把沈糖摟得更緊一些。
察覺到薄夜的動作,沈糖嘴角勾起一抹笑。
薄老板我相信總會有辦法的,我一定可以保護好你。真希望我可以陪你很長時間。
伴隨著這樣的想法沈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時光悄然流逝,夜已然深了。
葉淺和顧珩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她們沒有休息,顧珩的父母早就走了。可今晚就像是他們兩個人的不眠夜。
顧珩實在是離開太久了,葉淺的心裡一直在打鼓。所以在顧珩父母走了之後,懷疑的種子生根發芽。
“顧珩,你去做什麼了?怎麼那麼晚回來,你不是早就應該回來了嗎?”
顧珩開口就想說自己已經編好的理由,但葉淺顯然不給他這個機會。
“你不用說這件事情和伯父,伯母有關係。我不相信,就算是和伯父,伯母有關係,你也不應該回來這麼晚。而且你的精神狀態也不對,你看起來很不高興。不要瞞著我,顧珩。”
葉淺眼神如同鷹隼盯著顧珩,顧珩咽了咽口水。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緊張了,他不能說自己不擅長謊言,但此時此刻麵對自己愛的人,顧珩發現自己想要說出謊言變得十分艱難。
“怎麼不說話?”
顧珩不說話,葉淺心裡的想法就重一分。她害怕顧珩知道這些,她真的不希望顧珩知道,真的不要知道。
葉淺的臉色變得蒼白。
顧珩也注意到了,眼神中劃過無奈。
他明白葉淺在害怕自己聽到了那些話。
顧珩垂眸,沉默片刻開口。
“我去見了沈糖。之前沈糖的想法,我們雖然反駁了。但葉澈對於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想法根深蒂固,我沒有辦法。我隻能去找沈糖聊一聊。你知道我這段時間一直都想和沈糖和好,如果沈糖認為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那我和沈糖和好就更難了,我不能不去。”
顧珩頓了頓繼續說,“抱歉。這件事情一開始我沒有想著和你一起去也沒有告訴你。不是因為我不信任你,而是我覺得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因為我和沈糖之間的事情引起的,所以我還是打算自己解決一下。我總要和沈糖見麵說一說這些東西。”
顧珩抬頭對葉淺笑了笑,“總不能這一輩子都不去找沈糖。做縮頭烏龜,沈糖不來找我,我就不去找她。總要有人主動一點才能有故事發展。”
顧珩半真半假地說著,把自己和沈糖之間的對話全都省了下去。
葉淺看著顧珩她對顧珩這個說法顯然沒有多少懷疑。
畢竟,她和顧珩父親今天設局也是為了讓沈糖早一點和顧珩和好。
顧珩這個說法打消了葉淺大部分疑慮。但一想到顧珩去和沈糖爭論的這件事情就是自己做的心裡就開始發悶。
葉淺不得不承認這次負罪感要比之前強上太多,以前葉淺也做過這樣的事情。之前算計沈糖她也不會有這麼強烈的負罪感,但今天也許是因為有了顧珩這樣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為她辯護,她的負罪感簡直成幾何倍數增長。
葉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發現自己現在什麼都說出來。腦袋像是宕機了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了。
顧珩看著葉淺,他能夠看出來葉淺現在的情緒波動。
“葉淺。事情就是這樣,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葉淺笑著搖搖頭,“沒有,我對於這些事情沒有什麼看法。你去找小糖是對的,小糖如果覺得這件事情就是我們做的一定會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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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淺慢慢說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種愧疚感足夠把她殺死。她實在是太難受了。
顧珩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葉淺的頭。
“好了。我已經告訴你了。不用再想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你身上還有傷。”
葉淺看著顧珩還想說什麼,但顧珩卻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葉淺無奈也隻能噤聲。
顧珩坐在葉淺身邊,給葉淺掖了掖被子起身把燈關上。
“睡吧。”
今天也實在是累了,葉淺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黑暗裡隻有顧珩還睜著眼睛,他看著呼吸已經平穩的葉淺眼神中散發著淡淡的憂傷。
以前他也幻想過自己的愛人,他想過很多。他期盼能夠得到像自己父母那樣的愛情,可他和葉淺之間存在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
葉淺不會全身心的信任他,就像是沈糖說的玫瑰本身就帶刺,你不能因為自己把它摘下了就想讓它因為你沒有刺。
可顧珩從沒要求過這些刺不存在,他隻是想要葉淺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能夠多想一想。知道哪些事情是自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做的。
而且今天這件事情就連自己的父母都有參與,顧珩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感覺天都要塌了。
他的父母不了解他嗎?葉淺不了解他嗎?陸舟不了解他嗎?
他們都了解,所以才會在知道這件事情或者在做這件事情之前心裡就清楚不能告訴自己。
如果他們不知道也就不會這樣去做了。
想到這裡,顧珩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還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