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電話那頭的關門聲,氣氛變的極其尷尬。
萊陽伸手重重的摸下臉頰,起身往劇場方向走去。
腳步踩在城市的街道上,但他的靈魂仿佛歌詞那隻蝴蝶一樣,掙脫了**的束縛,在一瞬之間飛到成都,飛入恬靜辦公室。
隨後,一個臆想的畫麵出現。
辦公室內背景布局都是模糊的,但那位他心心念的女子,清冷又俏麗的坐在深褐色的木質辦公桌前,微卷的頭發微遮泛紅的臉頰,削蔥般的手指正不斷撚著頁腳,格外安靜。
萊陽想飛入她的心裡,去看看她到底對自己什麼感覺?
可這點,即便是靠臆想也無法辦到。
風吹動著辦公室窗簾,窗外發出樹木的嘩嘩聲,隨著她開口,一束光將這隻蝴蝶推送出來,飛速閃回萊陽身體裡。
“怎麼不唱了?”
“啊?哦,唱完了啊,那個……靜靜,你零二年多大?當時還在上學吧?”
萊陽換了話題,伸手在胸口前順了順,恬靜沉默了幾秒後,反問道:“我發現你對過去的事,一直很感興趣?”
“也不是吧,這就是……得分人。”
萊陽說完後,沒忍住和恬靜都笑出聲來。
“你現在也開始學我說話了?”
那頭的聲音變的有點甜,這說明她心情變好了,萊陽也感到自己身體好像飄了起來,開始不斷往天上升去。
城市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路燈會眨眼睛,街道變的好像麥芽糖,樓宇間也互相依靠著說著悄悄話,環城路也好像臂彎一樣摟的溫柔,最關鍵的是星空變的好像梵高的畫一樣,絢爛旋轉……
這其實是低血糖的前奏,但萊陽卻第一次希望它彆那麼快好,再讓自己快樂幾秒,就幾秒……
但此時恬靜忽然聲音嚴肅起來,說她爸打電話了,先不聊了。
猝不及防,電話就這麼被掛斷了。
嗖的一下,萊陽彷佛又從高空中墜落下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路麵是那麼堅硬冰冷,路燈是那麼犀利冷色。
緩了老半天後,他才顫顫巍巍站起來,趕忙去前邊的超市裡買了幾根棒棒糖放嘴裡,又在人家門口坐了十幾分鐘,才完全緩和過來。
……
快到劇場門口時,萊陽迎麵碰見了阿魯,他客氣的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演出結束了,這會去奶茶店看看裝修。
萊陽哦了聲,想問一些細節問題,但話又憋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問的越多,阿魯其實越不高興。
可不問,又感覺和阿魯之間徹底沒了話題,就在萊陽準備離開時,阿魯忽然問道。
“陽哥,聽人說,在舟山你跟聲大同房了一晚,是聊劇場發展嗎?”
萊陽眸子一顫!
這話是誰給他說的?
當時去的都是自己人,大家都知道阿魯和袁聲大在一起了,那再說這話明顯就是挑事了,是誰?
萊陽表情的異常,使得阿魯臉色沉了下來,可他數秒後又淺淺一笑道:“沒事陽哥,我就隨便問問,那我先去忙了啊,哦對了,劇場裡有人找你。”
阿魯的這份“客氣”,讓萊陽心裡很不是滋味。
以前自己跟他吵架,甚至偶爾動個小手都沒問題,但現在卻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