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寄懷回到書房不久後,杜鴻其來了。
催寄懷回頭看向進來的杜鴻其,認可道:“你剛剛的表現極好。”
用一個村一個鎮一個縣來煉製蠱人,其實是催寄懷跟杜鴻其商量好的對策,隻是催寄懷不想背負這個罵名,畢竟主帥的名聲若是壞了,那這個隊伍最終也會走向滅亡。
杜鴻其得到催寄懷的誇讚臉上也不見喜色,反而很是壓抑,下定決心要犧牲這麼多的性命,心情自然會壓抑沉重。
可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了,都是被楚宴曄逼的。
杜鴻其問:“將軍我們什麼時候下山練製蠱人?”
催寄懷算計的眸色閃了閃:“不急,你挑選幾個生麵孔出來,我先教他們如何投放蠱蟲,現在外麵查得嚴,熟麵孔容易被認出來,若是計劃被識破再想實施就難了,這次出不得一點差錯!”
“是。”杜鴻其應聲。
催寄懷溫和地揮了揮手:“去吧!”
等杜鴻其離開,房間門被重新關上,催寄懷臉上的溫和不見了。
他孤擲一注拉著這麼多人下地獄真的是被楚宴曄被逼的,他這裡還有一個消息沒有向外公布。
原以為關邊失意,都城那邊會傳來好消息,沒想到他派去都城聯係先楚帝的下屬全軍覆沒了。
之前他派的人聯係上先楚帝,先楚後答應理應外合,趁楚宴曄來邊關就搞事情,原來是一個圈套,為了穩住他的圈套。
幾乎是在楚宴曄對他動手的同時,遠在都城的柳媛媛跟林佑琰就派兵圍剿了他在都城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根據地。
如今是真的全無翻盤機會了,若是真不博一博,他如何對得起那麼多死去的兄弟,如何對得起這些將身家性命壓在他身上的兄弟。
壓力實在太大,所以他隻能前進。
嫩葉長大,變得更綠,又是幾日過去,整個淩雲山上像是什麼都沒有變,又像是什麼都變了。
一處無人的安靜地帶,方薇正拿著刀在一個蠱人身上亂刺。
刀刺在蠱人身上,蠱人不會呼痛,也不會出血。方薇初次拿蠱人撒氣的時候還會有罪惡感,次數多了就麻木了。
她覺得蠱人並不是人,就是一件相較聽話的武器。
這幾天她過得真的不好,心裡像是總裝著一肚子氣。
哥哥每天都在耳邊勸說,要帶她回莫歸山腳。
她好不容易才逃離那個破爛的小山村,才不要回去再過那種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
可在這裡催將軍也不理她,還說過要因陷阱的事,要給蕭辭一個交代,但這幾天又晾著她,這讓她每日都提心吊膽。
一連幾晚都沒睡好,總是做噩夢。
“怎麼什麼都不順,煩死了!”方薇想到惱人的地方,發泄地在蠱人身上一連刺了好幾下。
就在他還想要再刺的時候,手腕被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