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謎麵都沒給，就讓林兩儀選擇，林兩儀的腦海飛速的回憶著冥玄講述的這些，從裡麵抽絲剝繭，直到最後，他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他和空明子一樣，並非是這方域之人。
秦如意死前說過，他並非是千斤村那對夫妻的兒子，而是他們拐帶過來的。
結合他種種和常人不一樣的行徑和思想，很多事情林兩儀一下子就想通了。
“我和空明子一樣，不是方域之人？”
這話一出，坐在天宮塔尖的冥玄，臉色陡然一怔，林兩儀居然猜到了這個？
雖然這不是冥玄想要的答案，但是能猜到這個，屬實是讓人震驚的。
早在林兩儀可以根據暗靈根溝通鬼魂的時候，冥玄就知道林兩儀並非是此地之人。
這方世界，最高修為不過是返虛初期，神魂不足以勾連鬼魂，而天賦再怎麼異稟，也逃不出法則缺失的限製。
怔神的冥玄，並沒有聽到他想聽到的，隻是催促林兩儀再猜。
選擇？
為什麼選擇？
林兩儀不是方域的人，又無親無故，無牽無掛，隻是一個普通弟子，擁有強大的暗靈根，處處都得被排擠，日後殺滅道仙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宗門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那麼要他選擇的東西，也一定是關乎忠心與否。
想到這裡，林兩儀算是想明白了，這些人想要自己說什麼。
人宗和山宗的過往，對於道仙宗來說，是一段黑曆史，而眼下坐在這萬靈殿中的諸位山主，也並非真的代表正義。
正如秦如意死前說的，他隻是實力不濟，沒打贏而已，如果是他贏了，這道仙宗的宗主，到底是冥玄還是秦如意，還真不好說。
“弟子林兩儀，在秘境之中，滅殺三州聯盟弟三千，五毒宮魔修一萬兩千人，萬屍殿弟子一萬三千人，這些人絕大部分都被煉了神魂。”
“並且，弟子憑借特殊手段，弄死了枯骨老人，收服了枯塚老人。”
這話一出來，萬靈殿裡原本一道道凝視的目光，從震驚變得緩和。
坐在這裡的山主，說好聽點是山主，不好聽的便是殺了同門上位的惡人。
而林兩儀想要獲得這幫人的認可，也隻有將自己做過的齷齪事全部抖落出來，才能、才配和他們
這時候，冥玄才滿意的點點頭。
而其餘山主，皆是交頭接耳，窸窸窣窣的。
想要短時間獲得信任，最愚蠢的辦法是獻出自己的生命，任人宰割。
而想要長遠合作，唯一的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將自己命運掌握在彆人手裡，讓對方掌握自己的現在和未來，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
林兩儀承認了自己“殘殺”同為正派的修士、“勾結”魔教，這兩點便足以讓他永墜深淵，足以讓九州正派修士爭著來殺他。
換句話來說，林兩儀日後的命運，已經握在了道仙宗手裡，這幾句句話便是投名狀。
而林兩儀內心卻並不是這樣想的，既然道仙宗這幫人這麼有本事，能把自己救過來，肯定就不會輕易盼著自己死。
隻要假意臣服躬首，日後有的是報仇雪恨的日子。
他為了活下去，才弄死這麼些魔修，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道仙宗逼他的！
既然他林兩儀被迫造了這麼些孽障，那麼道仙宗，必須要滅在他林兩儀手裡！
“起來吧。”
“你服用了整個方域唯一的一顆還魂丹，又加上仙寶陰陽丹鏡淬煉，這才保住了性命，重塑了丹田。”
“接下來，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你不能待在方域了。”